莫淩宇失了左膀右臂,換回來一個孤立無援,他心中有悔卻無可奈何。母親與兄弟,他難兩全。
他不敢與皇後靠得過近,唯恐她步了莫湮寒的後塵。這武沫是東籬來的,他假意呵護實則以她做擋箭牌,母後若是要殺,死一個東籬細作又何妨。
可這武沫實在是好,好到他有了些許不舍,竟開始假戲真做。
“你藏起來吧,母後似乎知道你沒死,已派出死士,取你性命。”
莫湮寒冷哼一聲應答,“就她那掘地三尺的決心,我無處可藏。今日就此别過,相信不多時,我們便能堂堂正正的見面。”
皇上蹙眉道:“是朕太安逸了。”
可他又忍不住為太後說些好話,“許是母後與古千凝真有什麼過節?母後最是心地善良,斷不能明白害了人性命。”
莫湮寒不願再與其溝通,便是真的古千凝沖撞了太後,也不該滅了古家滿門,還有他府裡上上下下,這是有何等大的愁怨,才能清到此番地步。
話說完後,皇上也覺得這番辯解不妥,可為人子女的難免想要替父母開罪一二,即便他心中也不認同母後的做法,可他下聖旨那一刻便是站了隊的,這往後的損兵折将,怨不得旁人。
莫湮寒回到竹舍時,古千凝恐橫生枝節已先行回了沈家村,而莫甯郎卻獨自一人在屋前舞劍,快狠準。
他撿起一根樹枝與之對練,招招兇狠,過了百來回合二人方停。
莫甯郎不問他何時出去,怎麼出去?隻問,“有何發現?”
莫湮寒席地而坐,不答反問,“你覺着凝兒可有不對?”
“她積極樂觀,做事雖缺了細緻倒也表現不俗,所以這滅門慘案的症結在凝兒?”莫甯郎輕歎,“可有緣由?”
“皇上也不知。”
莫甯郎詫異不已,“竟是太後?是不是弄錯了,太後向來不管不問,一心向佛。”
他何嘗相信是太後,可當初暗害凝兒是她,之後派人上桃花鎮亦是她。
古千凝回到沈家村時見着了阿創,那人雖跛着個腳走得倒也輕快,一身行頭極為光鮮,看那成衣的料子卻十分上乘,想來這日子過得不錯。
他手中拿了不少東西直往村長家走去,她本想與之打個招呼,張了張嘴終是未喚出口。
巧兒見她回來心裡松了一口氣,忙端了吃食給她,隻是巧兒的手抖得極為厲害,滿滿的一碗粥竟抖落了小半,口裡念叨着“回來便好。”
古千凝強壓下心中酸澀,隻是埋頭吃着東西。
不多時,家中有人來拜訪,竟是村長與阿創一家,一行人手中拎着滿滿當當的東西,說是要同巧兒這親戚說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