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星萊發現這演戲是體力活,哭也是體力活,哭哭鬧鬧的竟是何時睡下也不知。待她睡了一覺醒來時,古千凝卻在她屋内打了地鋪,這屋子已清理幹淨,那人小小一個蜷縮在她的床邊眉頭緊鎖,床沿不知何時多了個鈴铛,若是不小心碰到,定會發出丁鈴當啷的響聲。
紫星萊沒有想到古千凝會顧着自己的心情到了這樣的地步,心中感動之餘,也有些懊惱騙了這人,哎,可惜她此生隻有一個主子,閣主命令在友情之上。
為了消除一些自己内心的歉疚,紫星萊暗暗決定幫閣主打掩護的這幾日,都由自己做飯給古千凝吃。
可是現下她隻覺得有口老血不吐不快,“我要出恭,你跟着過來幹嗎?你也要出恭?”
古千凝搖頭道:“非也非也,我是怕你悲傷過度摔進了糞桶裡,那樣就太慘了。”
紫星萊嘴角抽搐,“我是得多小個,才能從這洞裡頭掉下去?還是你覺得這地面是個無底洞,我要是真不小心摔了,能一路下到十八層地獄?”
古千凝尴尬一笑,默默的退了出去。
這一日,古千凝就好似她的小尾巴,她去哪兒,她便跟着上哪去。
紫星萊苦口婆心的說道:“你實在不需要陪我,你不是要上客棧推藥膳嗎?”
“我把那活兒給辭了,現下對岸可通行,那藥膳的生意還是得自己做才好,待我寫些方子拿去給卿娘瞧瞧。”
卿娘?醫館!不妥不妥。
“小星星你怎麼哭了?是又想起沈淩楓那個混蛋了嗎?”
紫星萊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揉了揉自己的大腿肉,真疼。
第二日晚膳過後,莫湮寒依舊未歸,而紫星萊又忍受了一日拖拖油瓶的日子。
第三日午休後,古千凝拿着一沓藥膳的方子沖紫星萊說道:“小星星,我去醫館一趟,很快便能回來。”
紫星萊有氣無力道:“古千凝,我怎麼聽見小寶的聲音了?他們是不是回來了?”
這屋外頭叽叽喳喳的,都是街坊鄰居的在唠嗑,哪有什麼小寶。古千凝以為她是思念太深起了幻覺,立馬放下了寫好的藥膳方子,正襟危坐,“小星星,我們找兩個人打馬吊如何?”
紫星萊正愁不知道該如何拖時間,忙應允道:“打呗,打着打着就忘了。”
一場馬吊下來,紫星萊成了唯一的赢家,她若是要輸時便捧着心口,古千凝一瞧就給她放炮,明明她才是真正心髒受到過重創的人。
紫星萊聞言,慢慢的低下頭,“像我這樣心腸歹毒的婦人,不配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