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雖一心鹹魚,卻總有人不樂意。
有人跳窗而入,落地聲響起,她也隻是擡頭瞄了一眼,從容淡定,“來得可真慢。”
莫淩宇尋了個就近的位置坐下,又替自己斟了杯茶水,這才開口道:“你在我房中留書,就是為了讓朕趕來瞧你半死不活的樣子?比起這般,你不如一刀了結了自己,也省得我受累将你挫骨揚灰。”
挫骨揚灰?一年之期未滿,我就是再怎麼鹹魚也不會坐以待斃至此。
古千凝翻身從床上坐起,目光如炬,“咱們做一筆交易如何?”
“強弩之末,與我談交易,實在是有些不自量力。”
古千凝沉吟道:“紫星萊。”
莫淩宇一愣,霎時被自己的口水噎得狂咳起來,不多時臉色潮紅,便是耳朵也爬上了羞色,扭捏開口,“我要她何用?”
你堂堂南耀皇帝,時不時留連窮困潦倒的烏巷,難不成是來體驗民生極苦的嗎?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古千凝勾起一抹冷笑,一針見血,“若是讓小星星知曉你半夜潛入她屋内偷香,你覺得她是開心多一些,還是殺意多一些?”
“你意欲何為?”
“照舊是一年期滿之戰,不過我們需要離開烏巷,至于小星星,我會說服她進宮待一陣子,至于能不能留住她,全憑你的造化。”
相公說了莫山地勢險峻,不失為一個好的藏身之所,屆時仗着地勢興許能與爾等纏鬥一番,待他們安置妥當,她便将團子接回共享天倫之樂。
莫淩宇好似會讀心一般,說道:“朕知道你們送了人進沈府,不過放心,朕不會害那個孩子,而母後在期限未滿之前,絕不會找你們的麻煩。”
團子的存在,他們早就知道藏不住,會送去沈家并非隻是讓她過上好日子,而是莫湮寒在賭,賭皇上願意看在兄弟的情份上,護着他的血脈。
而他們,無疑是賭赢了。
或許,莫淩宇會“朕不會。”莫淩宇定定的望向古千凝,呢喃道:“一年多前,有一仙鶴入朕的夢中,它在朕的夢中玩耍,在朕的夢中高歌,它跳些奇奇怪怪的舞,不多時便倒地不起,彌留之際它說”
古千凝拍手道:“我懂我懂,它定是被渴死的。”
莫淩宇一記眼刀掃過,古千凝秒數權衡利弊,讪笑道:“不知仙鶴臨終前有何交代?”
“仙鶴道”
不待他說完,過來給古千凝送飯的紫星萊聽見了這人的聲音,“砰”的一腳将房門踹開。
“狗皇帝,你到這兒來幹嗎?莫不是要取這弱雞的性命?”
紫星萊将手中飯菜盡數潑向對面那人,古千凝尚來不及感動小星星對自己的維護,便被那句弱雞辣了耳朵。
很好,她本對自己要送小星星進宮心懷愧疚,如今隻盼這人别回來了,盡管狗咬狗才好,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