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凝聞言抿了抿,是石榴汁,隻是甜度一般,可她實在不好駁了伶兒的好意,隻得一飲而盡。
伶兒見她喝完,适時遞了帕子替她插嘴,“我今日都未曾見過相公,他可回來了?”
“倒是回來了,不過此番閣主正在偏廳議事,怕是不好叨擾。”
可古千凝這性子,那是旁人說不叨擾就不去叨擾的嗎?她将伶兒留在了房中照看團子,自己則悄悄溜去了議事廳。
“散了吧,每個人自行負重奔跑10公裡,才能用飯。”
她堪堪走到門口,裡頭的會議也告一段落。
負重奔跑10公裡?她聞言忍不住咋舌,望向衆人的眼神都布滿了同情。
她猶記得第一回他們負重時的情景,身輕如燕,她覺着那背上的東西隻是看着壯觀了些,實則很有可能是團棉絮?亦或幹草?
待她自告奮勇提上肩膀,那重量尚未全落在肩上,她已疼得呲牙咧嘴,求着莫湮寒來救她。而那些人負重奔跑10公裡返程時,早已沒了剛開始的輕盈,說是奔跑不如用爬字更為貼切。
導緻現下她聽到這幾個字眼,便忍不住發抖,而她這一抖落在莫湮寒眼中卻成了另一個意思。
莫湮寒不贊同的将她摟進懷中,“這山上風大,怎的不知道多穿一些?”
她也不答話,由着那人又是搓手,又是給斟茶的伺候着。
莫湮寒見她額前浮了汗,這才停下取暖的動作,又見她笑得一臉蜜意,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說道:“凝兒這樣看為夫,也不怕”
古千凝微微一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輕聲細語,“沒人叫你忍。”
莫湮寒明顯怔愣了半秒,許是未想過她會在人前這般大膽,畢竟這廳内還有人在伺候。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四周,手下人憋笑得厲害,卻并未有一人敢洩了聲,他嘴角抽了抽隻得領着夫人往别處去,“負重奔跑5公裡,快去。”
身後一片哀嚎,古千凝好笑的看他,“假公濟私?”
“娘子此言差矣,為夫是怕他們上火,讓他們降降溫。”
這一跑,怕是更上火吧。
第二日早膳過後,團子照舊被她的好爹爹纏着背誦古詩,這二人一裝模作樣的開始附庸風雅,那沒有二個時辰是不會出屋的。
古千凝從不打擾他二人的天倫之樂,每每皆是讓伶兒幫着自己偷溜出山,浪得一時是一時,順道喊喊冤。
縣衙門的大鼓已閑置多日未響,今日她咚咚咚的敲去,卻是許久才見衙役過來,她遠遠瞧着是個生面孔。
有意思。
那衙役問她,“為何擊鼓?”
“自然是有冤。”
“不知姑娘狀告何人?”他是新來的,從小就有與生俱來的正義感,可來了兩日莫說大案子,便是連誰家少了雞鴨的小案也不曾遇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