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好笑的看着跑得飛快的大夫,轉頭想同娘親吐槽兩句時,卻見這人扭扭捏捏的,那嘴張張合合,半天也發不出一個音,她好奇的坐在娘親身邊,“娘親,可是真的難受?”
古千凝白了她一眼,這不是屁話嗎,把自家相公折了個半癱,她怕是古往今來第一人,心裡總是不舒服的,尤其這沒眼力見的小屁孩也不主動說說她爹的情況,讓她這個犯了事的娘親能安安心。
“怎麼了娘子,出什麼事了?”臨了還得是莫湮寒主動來找自家媳婦,可憐他倆胳膊剛安上,腿上也打了闆,隻能表演單腳跳,完了後腦勺還砸了兩熱乎乎的包,大夫怕他後腦勺的傷口不透氣硬生生給剃了個頭,還别說,新發型真清爽,跟個刺頭似的。
到底是夫妻,就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問,古千凝就知道了眼前這人問的是失足那會兒想的啥事,默契是一回事,可要不要坦白從寬那又得另說,“我還以為相公這回又癱了呢,果然柳正挂的就是虛名,這醫術還不如外頭名不見經傳的落魄郎中。”
莫湮寒可見不得她瞎糊弄,尤其要不是自己趕到的及時,這身傷可就落凝兒身上了,就她那弱不禁風的樣,指不定連命都沒了,“你若不說,那為夫隻好親自出山探一探,興許穆夫人會知道些什麼。”
古千凝搖了搖頭,靜默不語。
久久未得到回應,莫湮寒輕歎一聲終是轉身離去,到底是自家娘子,總不好讓她難堪。
門被那人帶上,團子感受着爹娘的低氣壓,卻乖巧的坐于一旁,古千凝也樂得不需要安撫,她隻是靜靜~坐在一處發~愣,也不知想了些什麼。
團子見她衣擺處沾了污泥,轉身出去吩咐,不多時便有下人端了溫度合宜的洗澡水入内。
古千凝不好駁了團子的好意,待仆婢們退下,這才解了一身束縛,慢悠悠的入了桶。
果然,泡一泡,發發汗,這人也愉悅不少。
“凝兒?!可是你找我?”屋外,莫湮寒敲響了房門,卻久未得到回應,還以為這人又偷溜下山,不管不顧的便沖了進去一探究竟。
古千凝扒拉着木桶,将身子往水下沉了沉,試圖藏匿自己赤~裸的身子,她面紅耳赤道,“相公,為何去而複返?”
說是老夫老妻,卻也知這人皮薄,定是不願自己青天白~日的看了她的身子,他忙撇開目光,僵硬的回複,“是團子罷了,為夫這就出去。”
莫湮寒一提團子,古千凝便明了了事情的真相,定是小家夥見他二人起了争執,有意調節氣氛助他二人和好。
到底是女兒的一片心意,古千凝豈有拒絕之理,更遑論有傷在身的相公此時來自己屋中,怕是難熬喲。
“相公!”古千凝媚眼含春,微張着嘴,聲音是少見的甜膩。
莫湮寒好似被人下了定身咒般,那往外邁的步子穩穩落地,卻又不知自己是走是留。
“嗯?!”
“相公,替我搓背可好?”古千凝問的理所當然。
莫湮寒眼底浮現異色,輕咳數聲後婉拒道:“為夫有傷在身,實在不宜久站。”
“凝兒才舍不得相公久站呢,相公搬個椅子來,坐着幫我搓,不就好了?”
莫湮寒聞言,再次拒絕道:“為夫這手啊,還是有些酥麻,怕是使不上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