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凝心道,小星星做的桂花糕什麼口味自己能不清楚麼?這人就算重活幾回,還能變了手藝與習慣不成。
這玩意兒明明就是你做的,為何不認呢?你這人為何老在自己下定決心離開時,幹些教人心軟的事呢,你可知我這心沒有一日不是落在你這處的,要收本來就難,你這般作為對得起你現下的夫人麼?
罷了,你可是有夫人的人了,我不該留在此處,也不配留在此處。
古千凝心裡頭酸脹得厲害,就這一餐,吃完便走。
可夾菜的間隙又瞧見了那人手上有傷,得,看那人上過藥,我再走。
這一拖便到了入睡前,古千凝守在那人的院子裡,待那人忙完公務出了書房才敢上前,莫湮寒見了迎上前去,“怎麼了,這是睡不着了?”
“有點兒,前陣子睡狠了,現下好了自然難以入眠。”
莫湮寒道:“聊聊可好?”
“诶。”古千凝應得急切,本就是過來聊的,隻是扯的話題有些傷感罷了。
“在王府可住得習慣?”
“自然是習慣的,”古千凝低聲道,“就怕是太習慣了,舍不得走。”
“那便不要走。”這話答得更急切,莫湮寒暗罵自己心急了,可話已出口哪有咽回的道理,隻能幹巴巴的等着。
紫星萊正要過來對詞呢,也不知道古千凝是不是要走,後頭大家得如何開展,便聽見這倆人站在院子裡頭說小話,肉麻兮兮的,聽得人耳窩子癢。
明明就是互相有彼此的,怎的會如此不坦誠?果然這情愛一事,最會磨人,讓人平白生了個豬腦子。
她也就聽了兩句,便再沒有繼續給自己找罪受,輕手輕腳的離開。
“來府中多日,怎的還不見王妃過來?”古千凝心裡頭堵得越發厲害,開始猜想這人是鳳舞?亦或是武沫?也有可能是古千蝶也難說,明明不該去想,也管不着的事,偏就鑽了牛角尖。
莫湮寒一時不懂這話何意,待看清她五味雜陳的表情時,便知曉是紫星萊說了什麼。
哎,娘子啊娘子,你明明也是對我情根深重,為何偏就要逃呢?他不僅聽三王爺說,便是東籬王那兒也笑他,“你以為你倆情投意合?其實人家根本不想跟你在一塊兒。”
他被這話刺激了,卻又找不着反駁的點,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真的一廂情願,偏又不死心的布了這麼一個局。
前幾日看出這人想要離開,他的心跌入谷底,現下瞧這人表情,又忍不住在心裡頭翩翩起舞。
想惡意的說有,讓這人難過。卻又怕這人頭也不回的離開王府,思來想去也隻是淡淡的道:“本王尚未婚配,不知古姑娘從何處聽來的謠言?”
尚未婚配?怎麼可能。
像是看出這人的疑惑,他立馬說道:“說來慚愧,本王對感情一事認知得較為木讷,不讨姑娘家的歡喜。”
“怎麼會,明明就很讨我的歡喜。”古千凝喃喃自語。
她說得極輕,卻又逃不過莫湮寒的耳力,他将這句話在嘴裡頭反複嚼巴着,面上卻是不顯,“古姑娘剛剛說了什麼?我沒聽清。”
“沒什麼,我說王爺挺好的,那些人沒瞧出你的好,是她們眼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