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緊接着便是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李欣兒昨夜睡得遲,現下又聽見此番動靜,表情越發陰霾,她怒目圓睜便要開口訓斥。
卻見那制造出巨大噪音的婢女指着她的臉,大呼小叫,“夫人,你的臉,你的臉。”
那婢女看得心驚膽寒,這臉實在是醜,醜得讓人的胃部有如翻江倒海一般,可她不敢跑出去吐,生怕這一跑,她的一家老小都得沒命。
李欣兒聽了婢女的話,一臉狐疑的伸出還不是很有力的雙手摸摸向自己的臉,指間的觸感先是一片冰涼,再細細感受卻是一股讓人十分不爽的粘膩,她将手伸到面前,可她的手上并沒有任何東西沾在上面。
其實若不是用手去觸碰,她根本感覺不出自己的臉有什麼不舒服,若硬要說感受,那便是冰冰涼涼的,總之就是不僅不難受,還有一點兒舒服。
可面前婢女那副不忍直視的樣子,清楚明白的告訴她,自己的臉絕對不會如自己感受的那般舒服。
不多時,聽見婢女喊叫聲趕來的人在瞧見李欣兒的第一眼時,皆是控制不住的驚聲尖叫,好似見着了鬼一樣。
“愣着幹什麼,趕緊拿鏡子來。”
婢女哆哆嗦嗦的取了銅鏡過來,卻遲遲不敢往李欣兒面前放,直到瞥見李欣兒使出全力要過來搶,她這才後知後覺的遞到那人面前。
銅鏡内,李欣兒的臉整個潰爛起來,她剛剛摸到的液體不過是自己臉上的膿水,那些膿水就跟濃痰一般,青綠的顔色讓人看了就忍不住發嘔。
平日裡一口濃痰都讓人惡心不已,而她的臉上像是有無數的濃痰彙聚在一起。
“喊大夫,快去大夫過來不,應該是找太醫,快去讓老爺将太醫請來,啊啊啊”
聽了李欣兒的話,跑來圍觀的奴仆這才一陣兵荒馬亂的去找人。
房頂上,鐵誕滿意的蓋好瓦片跳出國公府,扶着後巷的牆壁狂嘔起來,“嘔!”
半個時辰後,聞訊而來的衛國公看向太醫,問道:“太醫,我家夫人怎麼樣?”
床上的李欣兒已經被自己吓昏過去,因為在她摸過自己的臉的一刻鐘後,她的手也變得跟臉一樣起了膿水,隻是她的手摸得不夠多不夠久,發爛的地方并不是很多。
此刻,她的臉已經被太醫用薄紗小心蓋住,要不然太醫沒法為其醫治,因為那張臉多看一眼,腸胃就受不了的收縮。
太醫從李欣兒的手上連着肉刮下了一點點的粘液,仔細看了看,無力的搖搖頭,“夫人這病,老夫聞所未聞,實在不知如何開藥才好。”
“連您都看不出麼?那往後我家夫人不會就頂着這麼一張臉吧?”衛盛靳隻要想到那張臉,惡寒是小,這胃裡實在是翻攪得厲害。
“哎,若是皇後娘娘的傾顔斬男膏還在,或許夫人的臉還有一線生機。可惜我聽說這最後一瓶傾顔斬男膏,已在前陣子的千千阙閣被競拍出去籌了善款,若想得到此膏怕是隻有等柳正,柳大夫回京了”
衛盛靳沉聲道:“柳大夫跟随六王爺出征生死未蔔,看來隻有去找林公子了。”
“大人認識拍下來的那位公子麼?如此便好,想來有了那傾顔斬男膏就是無法痊愈,也一定能恢複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