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烈女怕纏郎,莫湮寒的閣主身份都被娘子道破時,那剩下的必然隻有銅牆鐵壁般的臉皮,他決定在私下貫徹一個“纏”字。
然而事與願違,多月不在,王府的房梁竟加固了,任憑他使出吃奶的力氣,莫說飛房頂了,竟是連片瓦都不見破的,反倒是他不知觸了哪處的機關,好死不死的從房頂滾落,“砰”的一聲砸在了卧房前。
屋内的古千凝未盞燈,卻是好一陣驚聲尖叫,莫湮寒不明就裡,想要起身入屋探望,卻發現地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灘油,他硬生生的被狼狽的留在原地。
各院聽見古千凝驚聲尖叫的人們,紛紛趕來,此時場面十分詭異。
以福伯為首的奴才們手持棍棒,一副兇神惡煞的沖了過來,卻在瞧見地上的莫湮寒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腦海中出現了統一的彈幕:我天,原來咱王爺有做采花大盜的潛質?!
畢竟不上房梁,不觸機關,若強制摧毀屋頂,不僅從梁上摔落,還得油來油去。
另一批則是以紫星萊為首的同莫湮寒上陣殺敵的侍從,他們強打精神的出現,卻在瞧見地上的莫湮寒時一臉懵,旋即又非常理解眼前的狀況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王爺此番禦敵太累了,加之思妻心切馬不停蹄的趕路,難免精神不濟,沒有穩住身形。
他們疲憊不堪,并未深究為何早早便說要歇下的王爺,此刻衣着齊整的坐在外頭,而屋内卻是一片漆黑。
莫湮寒何時這般丢人過,此刻他也隻能是從容不迫的屏退左右,爾後扶着門框緩緩站起,揉了揉閃着的腰推開了隔壁屋住了進去。
莫湮寒第二日醒來時,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他前半夜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後半夜卻是陷于夢靥之中醒不了,這會兒能醒靠的都是根深蒂固的生物鐘。
靠在床沿黯然神傷了好一會兒,又自嫌了兩句,莫湮寒終于願意起床洗漱去隔壁刷刷存在感了。
莫湮寒對穿着向來不講究,可現下不得用美男計麼,于是乎這衣裳是反反複複試了幾身,才得了套滿意的。
隻是隔壁那屋早已空空蕩蕩,凝兒并不在屋中。
莫湮寒臉僵了僵,很快便朝着飯堂走去,可飯堂除了一桌未用盡的早膳,并未瞧見古千凝,便是連那三個小跟班皆失了蹤迹。
這時,紫星萊入了飯堂,甫一見着莫湮寒便開始捂嘴偷樂,卻在接收到那人的怒目而視時,收斂得噤了聲,可那眼角眉梢的笑意卻是藏也藏不住。
紫星萊見崩不住,所幸也不崩了,直接往莫湮寒手裡頭塞了多金快訊。
莫湮寒現下最煩的就是多金快訊,報導失實不說,他還不能将此處給端了,畢竟凝兒的産業就相當于他自己的産業,斷然是不能斷其财路的。
他一臉火氣的接過,才掃了一眼,那火氣已是越燒越旺。
而莫湮寒燒起的這把火,卻樂壞了不少人。
千北昨夜在王府門口受了奇恥大辱,氣得一宿沒合眼,天剛亮就準備找古千凝算賬,主要是把那個不開眼的奴婢給交出來。
他殺氣騰騰的出了大夢三千,卻在被塞了一份多金快訊時,先氣後樂的返了程。
“難怪古千凝如此硬氣的下了逐客令,原來是莫湮寒回京了。”
從前京城裡的人都在說六王爺癡心錯付,千北也是這般認為的,可直到真正見過古千凝,與之相處過,他似乎懂得了六王爺的癡心一片。
隻不過古千凝對莫湮寒不是一直都不屑一顧的麼?那又為何要倚仗這人,無端給莫湮寒希望?
古千凝實渣無疑。
千北心頭不免一酸,他把自己的狗都給古千凝玩了,憑什麼那人對自己這般愛搭不理的?
她不是要窺視鏡麼?行,他給。
不僅要給,還得給一個獨一無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