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暗衛的禀告,君宇宸眉頭一挑,擱下正在作畫的筆,原本平靜無波的雙眸裡閃過一絲鋒芒,本來就清冷的面容上蕩起一抹冷笑,這般快就來了,還真是沉不住氣啊!
“請秦相到大廳吧,我随後就到。”淡淡的語氣辯不出喜樂,暗衛聽到命令,快速領命而去。
大約一盞茶後,君宇宸一身玄白錦衣,八風不動的出現在大廳之中,輪椅緩緩的劃入大廳中央,君宇宸身旁無一人相伴,卻讓秦天諾有了一種他似乎是帶着千軍萬馬而來的王者,讓他心裡不禁一震。眼前這個身困輪椅的男子似乎與生俱來就擁有那一份尊貴之氣,讓人會不自覺的臣服腳下。
然而眼前的尊貴男子卻隻是一個不良于行的人。
現在大廳之内隻有秦天諾和君宇宸兩人,君宇宸俊逸的面容清冷異常,淡淡的看了一眼在一旁悠然喝茶的秦天諾一眼,淡淡的道:“秦相,今日怎麼這般有興緻來拜訪君某。倒是出乎君某的意料。”淡淡的語氣,客氣的話語卻生生的讓人聽的極不舒服。
無視君宇宸的暗嘲,秦天諾淡淡一笑,一身墨衣長袍加上溫和的笑容讓他整個人渾身都散發着儒雅的氣度。“君相,秦某今日冒昧造訪,沒有提前送來拜帖是秦某的不是,隻是此前與君相交手幾回,倒是在君相這裡吃了不少的暗虧,對君相有心心相惜的感覺上次在彼國陛下的壽辰之時并未與君相有過多的交流,讓秦某覺得甚為可惜,所以秦某今日就冒昧前來了。”
君宇宸不動聲色:“哦,那秦相今日前來就是為了與君某切磋和叙舊的嗎?還是前來我這裡想确認秦相心中的某些事情呢?”說完這話,君宇宸看着秦天諾的眼神裡滿是戲虐。
秦天諾心裡一緊,淡然面容快速閃過一抹淡淡的不自然,随之也快速的被他的淡然儒雅掩蓋。
“是的,今日秦某前來的确是為了确認某些事情,君相可知,君相與秦某認識的一個故人長的十分相像。”秦天諾觀察着君宇宸的神色,隻是至始至終君宇宸都是一臉的清冷淡漠。并未有任何的異樣。
“哦,是嗎?隻是君某隻能遺憾的告訴秦相,君某并非是秦相你所認識的故人。君某自小被師傅撫養長大,與秦相至今也隻是見過兩面,加之世界如此之大,人有像似也不是沒有的。想必是秦相認錯了。”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喜樂,卻莫名的讓秦天諾感到了絲絲的寒意。
看着神色清冷的君宇宸,清貴無暇,一雙眼眸似要将人看透,當被這雙眼睛注視着的時候,秦天諾似乎就好似被當年的那個孩子注視着一樣,兩個身影在眼前重疊,讓他有那一瞬間的愣神。
忽略心裡的那一份不适,秦天諾淡淡的道:“可能是在下認錯了,實在是在下的不是了,打擾了君相。”
“秦相言重。”君宇宸淡淡的道。
“那秦某就告辭了,不打擾君相了。”秦天諾笑道,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扣擊着扶手,舉止還是那般的優雅。
身在暗處的影一默默的看着屋内兩個同樣溫文爾雅,身份高貴的男子,忍不住心裡打了個寒戰,他怎麼感覺氣氛這般的冷啊!果然身為兩國的右相的兩人的對話并非是他這種小小的暗衛可以理解的。隻是似乎還是自家主子比較厲害。
顯而易見,影一對自家主子的崇敬又加深了一個不少的層次。
君宇宸淡淡的點頭,手指輕輕的在空中打了一個手勢,一名黑衣少年出現在門口,“主子。”
“送秦相出去。”
秦天諾俊眉輕挑,沒有多說什麼跟着少年出去了。
大廳之中,隻剩下君宇宸,君宇宸一臉冷然,對着空氣淡淡說了一句:“讓林羽墨馬上來見我。”
收到指令的影一飛快的向遠處掠去,不敢有太多的停留,剛剛在暗處,他已經感覺到主子的強大殺氣,閣主啊,閣主,您就自求多福吧!
而在将軍府裡熟睡的林羽墨在睡夢之中也不禁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