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一臉疑惑,被紀有奎催促着出去,說:
“杜夫人,本官真的未見貴府家眷來此辦事,夫人到别處找找看吧。”
崔雨桐奪門而逃,慕容熙伸手攔她,被推了一把。
他幾步到窗口,瞅着崔雨桐纖弱的背影,嗤嗤笑起來:
“像隻狸奴,雖然弱了點兒,可奶兇奶兇的。”
對迎過來的淩千禾,慕容熙揚揚下巴:
“幸好來得及時。這算是報答她的贈銀之恩了。”
“崔姑娘一定對王爺感恩戴德吧?”淩千禾與有榮焉,眼眸發亮。
“那是自然。”
慕容熙理所當然地仰着頭,大搖大擺而去。
“你去哪兒了?!不是讓你去西衙辦文契的事嗎?”
回到侯府,崔雨桐迎頭遇見杜氏鐵青着臉問她。
“太太,我路上處理了些店鋪裡的事,耽誤了。明兒再去不遲。”
杜氏惱羞成怒:
“你道官衙是你家開的?官爺什麼事不做,專候着你不成?!出身低見識少教養差,做什麼事你都上不得台面!”
崔雨桐不卑不亢,反唇相譏:
“太太教訓的是。崔雨桐一定效仿侯府和太太的教養,多做些上得台面的事。”
杜氏聽出這話裡有譏諷意,氣得臉扭曲,可又挑不出話中錯處,喉嚨堵得緊,惡聲惡氣道:
“既如此,就歡歡喜喜迎莺兒進府。她對世宗的前程有助力,你要識大體,從全局考慮,别總是一副小家子氣。日子已定好了,這事兒,誰都攔不住。”
一口氣堵到雨桐喉嚨,口腔似有腥鹹的味兒。
在杜氏眼裡,她這商戶女是腳底泥,土中蝼蟻,可以任人踐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