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頁)

阿興眉頭擰成了疙瘩:

“少公子四處托人,可那镖師已然招供,此案闆上釘釘,沒法翻案了。”

“老爺帶話說,别的不怕,隻擔心毀了公子的功名。崔家三代才出來一位貢士,正前程似錦夫人見老爺被帶走,一直在哭,病”

阿興沒敢說下去。

“唔,我知道了。”

晚膳送來,雨桐一口也吃不下。

夜裡,她擰着眉頭,苦苦思慮這件事的處理辦法。

要想不連累弟弟墨軒,又能救出父親,唯一的辦法,就是她到京兆府認罪,一力承擔所有罪名。

她是已嫁之女,應該罪不及娘家。

次日星辰尚餘漫天,東方微漏魚肚白,雨桐就已收拾齊整,獨自走向了馬車。

倆丫頭哭得肩膀劇烈抖動,跟尖叫雞似的,還一疊連聲叮囑她要保重身體。

雨桐平靜地吩咐車夫道:

“去京兆府。”

晨曦灑在寬闊的金陵街道上,沿街店鋪已經在卸窗闆開門,懸挂店标,做迎客準備。

推門聲,擦窗聲,拉桌椅出攤聲,各種司空見慣的嘈雜聲音,在雨桐聽來,都是值得珍惜的市井聲音,她可能很久都要聽不到了。

她會被判入獄很久嗎?跟那些犯人一起,關在陰暗潮濕的監牢裡?

趙莺兒坐牢時,還有安定侯府為她上下奔走,打通關節。

可憐自己在京城三年,禮節周全,人情練達。遇到災劫時,卻找不到一個可以求助之人。

“軋軋”的馬車聲周而複始,在寂靜的街道上清晰響着,單調又無助。

雨桐的心越來越緊繃,到馬車停下的那一刻,她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