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夫家是皇室遠宗,夫君一路榮升,如今已是三品的詹事府詹事,親朋都羨慕她有福氣。
雨桐跟表姐無話不說,她知道表姐表面光鮮,日子過得并不好。
富貴人家規矩多,表姐的婆母不好相與,整日讓她服侍、站規矩,懷着身子或身體不舒服時,也從不體恤。
表姐性情溫柔,一味孝順,從不敢有絲毫拂逆,隻能強撐着病體侍奉婆婆。
如今既傳出得病的消息,想必病情不會太輕。
王婉的娘親是纏綿病榻的病秧子,自己無法前來,就托崔夫人央求雨桐,替她去看望下表姐。
雨桐備了些山參、靈芝等珍貴補品,來到馮詹事府上。
門房聽說是少夫人這邊的親戚,态度冷漠怠慢,雨桐清楚世情炎涼,也不介意。
表姐房間裡光線暗淡,襯得她臉色也暗沉枯槁,像暮春開敗的花,已焦枯了大半兒似的。
表姐拉住雨桐的手,未說話先垂下淚來,哽咽道:
“你不用擔心,我隻是生了些氣,身體沒什麼要緊的。”
原來姐夫馮詹事,跟一位官宦千金打得火熱,想要娶新人進門。
千金不肯做妾,馮詹事就讓表姐降為平妻,以正妻之禮迎千金過門。
表姐遭此羞辱,覺得在京城官眷中擡不起頭,一氣之下病倒了。
“我為馮府誕下一兒一女,又侍奉婆母多年,并無過錯。就算他要納新人,也應該是納妾,他憑什麼降我為平妻?”
“馮老夫人是什麼态度?”雨桐問。
“她原來還替我說句公道話,可拗不過兒子,最後索性睜一眼閉一眼,任憑兒子行事,不管了!”
“那也不能任他恣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