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
水流蜿蜒過窗面,又落在窗台上,一路向下彙聚。
靳承洲這才意識到房間裡過于寒冷的溫度。
五六月的天氣最變化莫測,剛剛還燥熱的天氣,這會已冷下了大半,隐約伴随着雷雨轟鳴,仿佛要劈開天地。
沈枝意在夢裡也聽見了這雷聲,又往靳承洲懷裡躲了躲。
靳承洲黑黝黝的瞳孔暗晦難明,骨節分明的大掌隔着被褥,緩緩落在女人腰側。
一夜無夢。
第二天,沈枝意是被旁邊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伸手摸索着挂斷電話。
然而——
一個又一個。
沈枝意實在沒脾氣了,也沒看清楚是誰,手指一滑。
接通電話。
保姆王姨的聲音從那頭傳來:“沈、沈秘書,你快回來吧,周先生今早又發火了,說他那條藍領暗紋的領帶不見了,這些東西往常都是您整理的,我們實在不知道放在哪。”
沈枝意:“跟我有什麼關系。”
王姨一怔。
沈枝意說:“我隻是周生允的秘書,不是他的保姆,難道他一把屎一把尿也要找我幫忙擦?”
“話也不是這麼說。”王姨欲言又止,“其實我能看得出來,周先生是在乎你的。”
一聲輕嗤。
王姨瞬間舉起手機,驚疑不定地看着屏幕。
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
沈枝意警告的看了一眼靳承洲,對着王姨說:“他的在乎就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
王姨讪讪:“其實周先生不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背景音的聲音更加冷厲,壓着暴怒。
“王姨,你在給誰打電話?”
王姨正要回答。
那頭兀自開口:“如果你什麼事都需要去問沈枝意,那我還需要你幹什麼,你在這個家裡是幹什麼吃的,不如你幹脆把薪水給沈枝意算了!”
不是責罵,卻更加讓人羞愧難當。
王姨臉上火辣辣的。
沈枝意沒興趣聽周生允訓人,直接掐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