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水活了大半輩子,這種事見得多了。
他尋思一陣,不置可否,又問,“你爹在縣醫院,還是别的地方?”
“縣醫院!”
“哦”
林長水點點頭,“三百塊不是小數。我個人也沒有,幾十塊倒是能借你。這樣吧,你給我點兒時間,我看能不能找人湊湊錢。明天一早,你過來,到時候,我給你個準信兒。”
“真的?那我明早來!師父,今天的魚由我三哥來送,那就先不打擾你了,明早咱們再見!你放心,錢,我不出一個月就能還給你!”
餘天的愁容轉變成笑臉。
本來他找林長水,是有很多話要說的。
甚至還想着,提出一些師父肯定能接受的回報,比如說,借三百,還五百之類的。
他實在沒想到林長水能答應得這麼痛快。
雖說明早才有消息,但這對于剛結識不久的脆弱的‘師徒’關系來說,已經算得上很痛快了。
餘天擦了擦眼角,轉身前往醫院。
他走後,林長水駐足看了好一會,直到他背影消失,才若有所思地去上班。
“娘!婉柔呢?我二哥呢?怎麼就你自己在!”
到醫院時,病床邊隻有劉淑芬自己。
餘海明打了藥,沉沉睡着,還有呼噜聲。
“你二哥小桃兒找他出去了。婉柔她她今早買完早飯就走了,隻說晚上回來。我問她,她也沒說去哪兒,都走了兩個多小時了,她沒回家嗎?”
劉淑芬給餘天倒了杯水。
“沒回家。”
餘天搖頭,“我才從家裡出來不到一個半小時,她要回家的話,我應該能碰見。诶呀”
餘天好像忽然想起什麼一樣,和劉淑芬交代一聲,轉身跑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