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讨論未來,還有點兒遠。
畢竟襪子還沒賣出去。
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餘天帶着娘倆一起進城。
他特地把買來的幾條國外進口香煙都帶着,去了煤礦廠。
幾日不見林長水,老頭兒還是那樣。
師徒二人見了面,林長水并沒提及還錢的事兒。
把黃鳝放到後廚,結了款後,幾人在小涼亭中稍坐。
林長水抱着豆豆,左看右看,歎息一句,“唉要是我家那混小子不出事兒的話,我也該抱上孫子了!可惜啊,命運無常,他偏偏沾了賭,自己作死”
“師父!”
餘天把煙遞過去,“這是巴爾基尼亞什麼什麼的,都是外文,我也不懂,您留着抽吧。”
林長水接過煙,拆開包裝,點了一根。
那個年代,二手煙的危害還不為大家所熟知。
當着孩子面抽煙,也是沒人在意的事兒。
“婉柔。”
林長水深吸一口,盯着李婉柔囑咐,“你責任重大啊!餘天能浪子回頭,你可得盯住他!這小子要是再敢沾賭,你就告訴我!你管不了他,我替你管他!我可不像他父母似的,一生氣就跑了!我要是知道他再賭,非要把他的胳膊腿兒全卸下來!”
斯人已逝。
或許林長水這番話,是想說給自己死去的兒子。
兒子因賭而死。
他一把年紀,連個孫子都抱不上。
八十年代。
重男輕女的意識還很嚴重。
計劃生育搞得如火如荼。
可不少家庭,對養兒防老的觀念還是根深蒂固,不管生多少,也要弄出個男娃兒來才行。
“林叔,有您給我撐腰可太好了。”
李婉柔輕撫長發,一雙杏眼閃着光芒,“您放心,叔,要是餘天真敢再賭的話,我一準兒告訴你!到時候您千萬别留情,打死他我也不心疼!”
“好好好!”
林長水哈哈大笑,“餘天啊!有這麼好的媳婦和兒子在這兒,你要是再犯錯的話,我可真心的不饒恕你!去吧,我這兒一會兒也要忙了,你們該忙啥忙啥去吧!對了,你們先等會兒,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