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民還真沒打算把餘天留下來。
他這麼做。
完全就是為了不履行賭約。
賭品?
都賭博了,還有什麼品?
餘天離開的這段時間,他也想明白不少。
他覺得之前打的賭,肯定是餘天這小子故意為之。
李德民不是傻子。
能從一個小農民,混到織襪廠的廠長,自然有些頭腦。
他左思右想。
琢磨出了這麼一個苦肉計。
幹脆把王東嶽當成‘犧牲品’,以此來‘要挾’餘天,讓他為了保住王東嶽的職位來求自己,從而放棄織襪機。
織襪機價值一千多塊。
那可是實實在在的錢啊
餘天低聲解釋了一番自己的想法。
王東嶽聽了幾遍,算是聽明白了。
他長舒一口氣,起開啤酒,又旋了一瓶,喜笑顔開,“表弟,你這麼說我就不怕了。要不然,我這心,還真不舒服!”
“你倒是好辦了。”
餘天皺皺眉頭,“我呢?我怎麼辦?我直接過去要織襪機嗎?他肯定還準備了别的說辭。我看呐,要麼就是我留下,要麼就是你這個科長被撤職。不然,我這織襪機算是要不到手喽。”
這件事兒還真不好辦。
東西在人家手裡,又是軟刀子捅人,不好強硬回擊。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
隻有熱血無腦的年輕人才會遇到事就掄起拳頭,靠暴力解決事情。
“那”
王東嶽也懵了,“表弟,那你說咋辦?要是我能幫上什麼忙,你盡管說!你設計的廣告語說得沒錯,李德民這個老小子,還真不是人!自己打的賭,居然想賴賬,這我可真是不太贊同他!”
餘天等的就是王東嶽這句話兒。
他知道王東嶽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