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天歎息一聲,“她們家原來條件不錯,他爹趙占元好像是在肉聯廠上班。我上初中時,沒少搶過她往學校帶的零食。我還記得,有次我學費交不上了,我娘有病了,我爹在村裡借了一圈錢也沒借夠,最後還是人家趙叔知道信兒,慷慨解囊的呢。隻是如今,她們娘倆,咋變得這麼可憐?”
如今的翠蘭和瘋子無異。
剛才。
她母親的另一隻手裡,還拿着一個破鐵盆,盆裡裝着幾張一分兩分的毛票。
這不是在要飯嗎?
八十年代。
職業要飯的人還不多,大多數都是日子過不下去的。
想到這兒。
餘天讓李婉柔先跟商販談談價格。
自己則快步追上去,追到市場門口,攔住翠蘭母女二人。
“劉姨,你還記得我不?”
餘天氣喘籲籲,直接發問。
“不認識”
劉芸低着頭,頻頻搖頭,想要繞開餘天離開。
“劉姨!”
餘天按住她的肩膀,“你别走,跟我說說,到底是咋回事?翠蘭原來好好的,咋變成這樣了?我叔呢?他人在哪兒?”
一連串的問題。
像一把把尖刀。
忽的一下。
刺在劉芸心上。
她無語凝噎,淚流下來,擡起髒髒的衣袖,擦了把臉。
不過她還是什麼都沒說。
抓住翠蘭的手。
轉身另一個方向,還想離開。
餘天非要問個究竟。
不由分說。
拉着娘倆進了旁邊的包子鋪。
幾籠包子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