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爾加重新啟動。
宋祁年卻沒有直接開回賓館。
車子在夜色中穿行,鬼使神差地,他把車開向了後海的方向。
八十年代的後海,還沒有後世酒吧街的喧嚣和浮華。
這裡就是一片巨大的,寂靜的湖。
湖邊是黑黢黢的胡同和低矮的民房,隻有零星幾點燈火,像鬼火一樣在遠處閃爍。
宋祁年把車停在路邊,熄了火。
他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夜風吹過湖面,帶着水汽和不知名野草的腥氣。
四周靜得可怕,隻能聽到風吹過柳梢的沙沙聲。
他沿着湖邊,慢慢地走着。
腳下是坑窪不平的土路。
他站住了腳,看着眼前這片被黑暗籠罩的水域。
腦子裡,卻浮現出二十年後這裡的模樣。
燈紅酒綠,音樂轟鳴。
沿湖的店鋪裡,坐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
一杯酒,就能賣到普通工人半個月的工資。
這裡是另一個聚寶盆。
一個比cbd更風雅,也更隐秘的銷金窟。
宋祁年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勾起。
京市真是個遍地是黃金的好地方。
他正沉浸在未來的藍圖裡,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刻意的腳步聲。
還有兩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像釘子一樣釘在了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