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指了指那兩個“受害者”。
“一個手腕骨折,一個胸口軟組織嚴重挫傷!”
“人證就在這裡,傷情也一目了然!”
“你還想說什麼?說他們是自己摔的嗎?”
她的聲音铿锵有力,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對作惡者的憤慨和對受害者的同情。
看着她那張因為憤怒而微微漲紅的臉。
看着她那雙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質、卻寫滿了“我抓到壞人了”的眼睛。
宋祁年心裡的那點火氣,莫名其妙地就散了。
他甚至有點哭笑不得。
這丫頭,是從警校剛畢業的吧?
這麼天真?
跟她在這裡争辯,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他能說什麼?
說這兩個人想搶劫我?
證據呢?撬棍已經被他扔進後海裡了。
說他們先動的手?
誰信?
一個西裝革履,開着伏爾加轎車的體面人,被兩個穿着喇叭褲的窮小子打劫?
說出去,怕是連眼前的這個女警察都不會信。
她隻會覺得,這是為富不仁的惡霸在欺淩弱小之後,編造出的可笑謊言。
跟這種一根筋的人,講道理是沒用的。
得讓她自己去看,去聽去碰壁。
想到這裡,宋祁年徹底放棄了在現場辯解的念頭。
他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好。”
他看着女警的眼睛,平靜地吐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