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年沒有安慰他們。
他拉過一張椅子,在兩張病床的中間坐下。
燈光從他側後方打來,在他臉上投下大片的陰影,看不清表情。
病房裡,靜得可怕。
隻有儀器發出的,單調而規律的滴滴聲。
“大哥,二哥。”
宋祁年終于開口了,語氣平靜得有些冷。
“你們覺得,我花了多少錢?”
宋振國和宋振華都愣住了,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宋祁年沒等他們回答,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請美國專家的加急費,你們倆的微創手術費,住這高幹病房的費用,還有後續的康複費用。”
他伸出手指,一根一根地數着。
“加起來,是一筆天文數字。”
“是我把咱們家所有的積蓄,還有從趙輝煌那裡借來的錢,全都砸了進來。”
“可以說是傾家蕩産。”
宋振國和宋振華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們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份愧疚,像是一座大山,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三兒,我們不治了!”宋振國激動地要去拔手上的針管,“這錢不能花,這是你的家當,我們不能”
“住手!”
宋祁年一聲低喝。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着一股懾人的威嚴,讓宋振國的手僵在了半空。
宋祁年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