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年一眼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黑色伏爾加。
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裡煙霧缭繞。
趙輝煌的眼睛熬得通紅,但精神卻異常亢奮。
“年哥,你猜怎麼着?”
“那個錢老蔫,不是不想賣地,他是真不敢賣!”
宋祁年遞過去一根煙,自己也點上一根。
“說。”
“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錢小軍,在外面捅了天大的窟窿!”趙輝煌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吐出的煙圈都帶着一股狠勁。
“他欠了賭債,不是小數目,是能把天捅個窟窿的巨債!”
“放貸的,是京城南邊一個叫黑豹的家夥,手底下養着一幫亡命徒,心黑手狠。”
“錢小軍還不上錢,人被黑豹扣下了。”
趙輝煌把煙頭扔出窗外,濺起一串火星。
“黑豹給錢老蔫開了條件。”
“要麼,拿他兒子一雙手一雙腳去抵債。”
“要麼拿出那塊地,外加十萬塊現金,贖人!”
原來如此。
宋祁年瞬間就明白了,一切都說得通了。
為什麼錢老蔫在茶館裡油鹽不進。
為什麼一個電話,就能讓他失魂落魄,面如死灰。
不是因為祖産,是因為他兒子,被人捏在手裡當成了肉票!
那塊地,已經不是他的了,是債主的!
他哪還敢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