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賓館。
門剛一關上。
趙輝煌壓抑了一路的怒火,終于徹底爆發了!
“砰!”
他一腳踹在房間的木質茶幾上,那本就不結實的茶幾,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哀鳴。
“操他媽的!”
“老子這輩子,就沒受過這種鳥氣!”
趙輝煌像一頭困獸,在不大的房間裡來回踱步,雙眼通紅,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那對狗父子,簡直就不是人!”
“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我他媽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麼會覺得他們是好人!”
他破口大罵,把能想到的所有髒話都罵了一遍。
宋祁年很安靜。
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點上了一根煙。
煙霧缭繞,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
趙輝煌罵累了,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他猛地擡起頭,看着宋祁年。
“老宋,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那可是二十萬,不是兩百塊!”
“他媽的,我現在就打電話,從縣裡調一幫兄弟過來!”
趙輝煌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狠厲。
“我就不信了,把那小子抓起來,吊上一天一夜,他老子還能嘴硬!”
“大不了咱們把人往麻袋裡一裝,丢進江裡喂魚,做得幹淨點,誰能知道?”
這是八十年代。
一個野蠻生長的年代。
很多時候,拳頭比道理更好用。
宋祁年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