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警官,我相信你這番話是發自内心的,不過你畢竟是新人,初次執行任務,難免會想得過于簡單。
你雖然對我有看法,但我還是得勸你一句,隻有真正經曆過掉進水裡被水淹沒的絕望,才會明白掙紮無用、口鼻嗆水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所以啊,不要太早下定論,因為那很容易被外界因素影響的。”
姚鐘熙皮笑肉不笑地說完這些話,就又重新開始大吃大喝起來了。
“你這人,說話怎麼雲裡霧裡的,什麼嗆水,什麼立旗的。”
張世龍皺着眉頭,一臉茫然,顯然沒理解姚鐘熙話裡的深意。
再看重明,他則放下手中的油條,一言不發地低着頭,一動不動,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卧室裡重新陷入安靜,三個人默默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與此同時,在客廳裡,田钰齊若有所思的目光停留在緊閉的卧室門上。
片刻之後,他轉過頭,視線落在與他隔桌而坐、正拿着餐刀專心緻志地在吐司面包上塗抹草莓醬的泰狄身上。
“泰狄,你們老大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讓重明去執行這樣的任務。
就算是當差兩三年的探員,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去承擔這種貼身保護證人的任務啊。
他一個不是專業警校畢業的畢業生,随便給他安排個小偷小摸的小案子,讓他練練手就足夠了,何必搞得這麼興師動衆呢。”
泰狄看着手上那片已經被他塗抹得紅彤彤、甜膩膩,厚度都快趕上面包片的草莓醬,這才滿意地舔了舔餐刀上殘留的草莓醬。
然後放下那把被舔得锃亮的餐刀,張開大口咬掉半張吐司面包後,對田钰齊說道:
“老大那個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的。他之所以安排這麼一個難度系數不低的任務,就是想讓重明知道,幹咱們這行可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而且,實踐出真知嘛。”
泰狄擡眼朝着卧室的方向使了個眼色,接着說道:
“我跟你說啊,上個禮拜他和你第一次在擂台交手的時候,我和老大就在看練功房的實時監控視頻呢。
他一邊看還一邊誇重明呢,雖然隻是說了‘不錯’這兩個字,但這足以表明老大有多喜歡這個孩子了。”
“喲,老大還有誇人的時候啊。”
田钰齊打趣道,“泰狄,你自從進入特緝隊以來,老大誇過你幾次啊?
我現在還能清楚地記得,你剛加入特緝隊的時候,被罵的次數比一日三餐還要頻繁呢。”
看着田钰齊這個光頭露出那種欠揍的壞笑,泰狄心裡雖然很想動手,但他知道自己打不過田钰齊,隻能在嘴上逞強,當即回了一句:
“你知道個屁啊!
愛之深責之切,懂不懂啊?
老大那是想讓我長記性才罵我的。”
“不過話說回來,老大确實是把重明當成一個可造之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