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他們意外的是,自打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後,夢雲玥就總是做噩夢,而且夢到的場景還總是相同。
說是噩夢,可每每夢雲玥墜入夢境時更多的是悲傷,在夢中她是個小孩子,五六歲的樣子,渾身僵硬的躺在床上,身邊是一位滿頭灰發的面龐消瘦的中年男人,男人俯下身,布滿血絲的眼瞳很溫柔很柔軟的注視着她,嘴角挂着慘淡凄涼的微笑,仿佛是在離别。
夢雲玥看見這個男人時心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酸楚、苦澀還有絲絲縷縷揪心般的疼痛。
如此糾結複雜的情感讓夢雲玥對這個夢裡頻頻出現的男人産生了很親切很熟悉的感覺,可是每一次她想去觸碰這個男人時,他的身體就如同煙霧似得突然散去的無影無蹤。
每當這時,夢雲玥感覺心髒就好像被剜去了一塊,似乎這個男人對她很重要,很重要
對于夢雲玥總是做同一個噩夢,重明也很困惑不已,最初的時候差不多一個禮拜夢一次,但最近夢雲玥幾乎是天天都會夢到那個男人。
這種現象重明絕不會認為是無緣無故,夢雲玥也隐隐約約感覺到她和那個男人一定有什麼瓜葛,可是夢雲玥回顧前二十多年,這個男人不曾出現過一時一刻。
夢雲玥畫過那個男人的畫像,重明看他的眉眼輪廓很像是東大陸的人種,而東大陸人口最多的國家就是龍華國。
所以重明曾偷偷用秩序維護總局的搜索系統查過這個男人,全國十幾億的人口海海根本查無此人。
而他不知道的是,夢雲玥也動用了她手下的力量去查,也是同樣的一無所獲。
所以現在,夢雲玥隻能寬自我找借口,這個男人隻存在夢裡,是大腦虛構出來的,或許隻是她童年時期對某種不切實際的幻想的投影罷了,隻不過這個投影太真實,太讓她心碎。
在重明的安慰中,夢雲玥惶惶不安的心慢慢恢複到正常的跳動,眼眶裡的淚水也不在流淌。
“你要是不舒服,今天就别去公司了,我局裡也沒事,好好陪陪你。”
重明輕輕抹去女友臉上的淚水,看着每次都被噩夢折磨的夢雲玥,心裡甭提多心疼了。
誰能想到平日裡在公司雷厲風行,商海叱咤風雲的凱恩集團東半球區分部的總代理人,竟也會如雷雨天受驚的小貓一般,淚眼濛濛,無助弱小。
夢雲玥卻搖搖頭勉強擠出一絲“我沒事“的微笑。
“不行,今天和我要飛去泡蔡國,有一個項目我必須親自到場。”
見夢雲玥如此堅持,重明也不勉強,他也莞爾一笑,伸手幫夢雲玥理了理有點雜亂的頭發:“那好吧,你看你身上全是汗,洗個澡收拾一下吧,我去做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