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說完,陸向榮把獵槍就直接背在了肩頭,冷冷地看過來,“大隊長怕不是記性不好吧?我們哥幾個打了野豬,給馮明順報了仇,咋現在還要分我們的肉?”
“大隊長不是說誰打到就歸誰麼,也是看着我們陸家人丁單薄,好欺負吧。”
嗓音不高不低,剛好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楚。
馮海生眼角皺紋都更細密了幾分,眉頭不動聲色地皺緊。
這小子自打醒了之後,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陸向平站在了自家兄弟旁邊,也委婉地說道:“大隊長一個唾沫一個釘,肯定不會盯着咱家拼了命打來的野豬不放。”
“不然這不是要咱的命嗎?咱娘再沒這點營養,可真要死了。”
陸向榮眨了眨眼,立時又補了幾句:“當然了,隊長肯定不會眼睜睜看着咱受欺負,您說是吧?”
馮海生臉色難看,脖頸上隐約有幾根青筋暴起。
徹底沉下來的眼中充斥着算計,衆目睽睽之下,偏偏他不能說什麼!
“我說的話自然作數,這野豬誰打到就是誰的!”
“他二嬸别在這鬧了,也不嫌丢人。”
“都散了吧!”
馮海生咬着牙遣散了大家夥。
心裡卻給陸向榮狠狠記了一筆,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般難纏!
李春紅不甘心,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馮海生一眼瞪了回來。
隻能灰溜溜地回了家,半口肉都沒讨到。
這場鬧劇過後,天也差不多黑了下來。
陸向榮從隔壁嬸子家借了輛牛闆車,借口說進城給老娘看看藥材。
實則,卻是直奔黑市。
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縣城裡過來過往的人也越發少。
陸向榮按照記憶裡的路線,趕着牛車就拐進了一處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