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即轉身,從背簍裡掏出不少東西。
有成捆的麻繩,還有用尿素袋子編出來的條棘。
就連家裡被埋在柴房落灰的老舊捕獸夾,都被他翻了出來。
稍微改裝一下,還能用!
陸向榮臉上興緻盎然,前世他在馮家當牛做馬,什麼沒幹過?
大到上山捕獵,小到下河摸魚插秧,基本上所有力氣活都是他的。
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就這麼養活馮家好幾口人。
而如今重來一世,馮玉燕肚子裡的野種沒了。
她還嫁給了酗酒成性,動不動就打人的劉瘸子,這怎麼不是惡有惡報呢?
每每想到此處,陸向榮幹活都更有勁了。
“呸呸!”往手心淬了兩口唾沫抹勻,掄起鋤頭就開始掘土!
前些日子剛下過雨,這時候深層土還沒幹透,倒是好挖。
土壤的腥味和青草香夾雜在一起,是說不出的好聞。
陸向榮忍不住深吸一口,結果湧進鼻腔的全然盡是悶熱濕氣。
當即憋了個大紅臉,老老實實地挖了約莫一米的深坑。
背簍裡還有他二哥用刀子削好的薄木片。
陸向榮手腳麻利,捧着薄木片就直接跳下了坑,全都仔細插在了坑壁四周。
與一般木材不同,這木片邊緣鋒利。
隻要有獵物掉下陷阱,越掙紮就會被木片割得越深!
像野兔野雞這種小型動物,皮毛一破,就隻有在坑裡撲騰的份了。
陸向榮唇角弧度逐漸上揚,在不遠處灌木叢後拖來些枯枝幹葉,橫豎交錯地搭在坑口。
再撒上一層黃土就差不多了。
啪啪。
“大功告成!”
陸向榮拍去手上的灰。
轉頭就去了前面那片林裡的蜿蜒小道,上次他還在這附近看見田鼠了。
在這吃不飽飯的年頭,家家戶戶誰不是啃地瓜幹和黑面窩頭。
沒水分,還又幹又硬,到胃裡根本消化不了,上旱廁都是個問題。
“也不知道娘發沒發現,我從家偷拿了些苞米粒。”
“沒辦法,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野雞野兔這些畜生都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