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秤托遞到陸向榮手裡,這才細看清楚兩隻狍子模樣。
一公一母,母的那隻還垂了奶。
而被卷起的狍子皮,正巧也放在擔架上。
溜光水滑,底絨厚實。
“肥不肥的,給大家夥打個牙祭。”
“多少都分些,讓鍋裡潤潤潤油!”
陸向榮咧嘴一樂,渾然不管旁邊臉色黑沉默的馮海生。
他甩開膀子就把幾塊狍子肉一并放到了秤上。
鄉親别管男女老少,全都聞着肉味到了村口。
“俺滴個老天爺,榮娃子可真能幹啊!”
“這狍子可不在山腰以下觸摸,估計是進了老林才能抓到吧?”
“乖乖你瞧瞧那狍子肉,筋膜上還帶着油花子哩!”
陸向榮打了兩隻肥狍子的事,徑直傳遍整個村裡。
陸家二房聽見信兒,也緊趕慢趕地迎了過來。
大老遠的就瞧見陸向榮站在人群中間。
他周圍更是被圍得水洩不通,被村裡老少爺們兒堵了個幹淨。
李氏梳着小銀把子,在人群後頭急得直跳腳,尖酸像的錐子臉上冒出汗。
“這遭瘟的白眼狼,打了肉也不知道先孝敬給奶奶!”
“當初生下來就該把他掐死!天殺的不孝種,也不知道是随了誰啊!”
李氏在後面罵得難聽。
前頭偶爾有人回過頭來看她一眼,卻無人在意。
肉糧當前,誰還有功夫顧這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