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我了,該我了!”
“榮哥,我老娘在家癱在炕上,能給我割點肥的不?我想給老娘舔舔筷頭?”
陳壯捧着簍子擠上人前,嬉皮笑臉地說道。
陸向榮嘴角一抽,擡手就給他割了一塊肚子上的肥膘,“一斤半,剩下的算是我給嬸子的心意。”
“讓嬸子好好養病,要是缺啥你跟我說。”
他聲線刻意壓低,并沒别人聽到。
陳壯眼裡閃着淚花。
兩人拳頭相撞間,已經不必多言。
都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還說那麼多客氣話幹啥?
陸向榮見他眼裡閃着淚光,頓時笑罵着垂去一拳,“去你的,少在這給我整煽情那一套,婆婆媽媽跟娘們似的。”
陳壯連忙用袖口子抹了把眼角,重重地點頭道:“嗯!”
陸向榮擡手又割下來兩塊狍子腳,“行了,趕緊回去給嬸子做飯吃吧。”
後面排隊的都是村裡鄉親。
陸向榮寬肩闊背地站在人群中,身形高大,格外顯眼。
他手臂肌肉随着割肉動作而流暢隆起。
接連又給幾個鄉親分了肉,後面排的隊還老遠。
忙活的隻有陸向榮自己,家裡人還在炕頭前看着二哥。
陸向榮手腳麻利,脊柱的肌肉線條好似繃成一張彎弓。
臂膀膚色因這些日子在山上奔波而被曬成古銅色,處處力量感張弛有度!
正當一切都井然有序進行時,一道尖銳謾罵從人群後響起。
“你個天殺的,黑心爛肺哩!”
“有肉都不知道先孝敬老娘,我看你糧食都吃到狗肚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