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痕還在,汩汩鮮血順着小腿骨直往下淌。
傷口已經被水泡得囊白。
陸向榮随手抹去臉上水珠,面部棱角盡顯剛毅,“不礙事,被獾子拽了一口而已。”
幸虧不是爪子。
否則他鐵定要被帶下一片肉來!
以肉眼可見,深溪上好像漂出來個什麼黑玩意。
陸向榮目光微眯,當即抓着那玩意的尾巴拽過來。
正是被他先前削掉了半張臉的獾子。
這玩意體型不小,都已經将近二十斤了。
通體褐色毛發覆着底絨,在水裡看着顔色深。
張山青下意識地端緊了弓弩,“黑獾子偷雞抓兔是一把好手,水下功夫打小就成。”
陳壯也從旁邊拎着魚過來,“我呸!這玩意就是見血不放。”
他滿臉嫌棄地看着那隻倒垂着的獾子,已經死透,嘴裡卻還流着誕液?
滴滴答答地淌到地面,挂到野草尖上直拉絲。
“快看,那是啥。”張山青猛地發現前頭水面愈發混濁。
水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湧上來了?
一片可見的巨大陰影,讓兩人頓時提起了警惕。
又是嘩啦一聲!
陸向平破開水面,手裡抓着一大一小兩隻獾子!
“這水底下的畜生真多,要不是水性好,還真被它們拽着分食了。”
陸向平上岸,擰了把褲腰的水。
陳壯狠狠淬了一口,“這畜生視覺不咋的,嗅覺卻十分敏銳,聞着香味能追個八百裡!”
話雖然說得誇張,可卻就是這麼個理。
陸向榮坐在地上,說啥也沒力氣了,“咱們稍微休息會,網子已經下好了,待會直接把石頭弄上來就成。”
“剛才那一口氣差點沒把我憋死,不行了,我得緩緩。”
說完這句,他就幹脆仰躺到了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