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妮子,我一個大男人,能有什麼事?”
陳誠隻覺得一股熱乎氣從心底湧上來,熨帖了四肢百骸,聲音也跟着軟了下來,“快,進屋裡暖和暖和,外頭風硬,别再着涼了。”
陳誠先一步進了屋,郭曉瑩緊随其後,放下了門簾。
陳誠脫下濕透的棉襖,順手搭在門後的釘子上。
剛轉過身,就察覺郭曉瑩直直地看他。
“咋了這是?”
“你你手!”郭曉瑩手指過去,聲音都繃緊了,“血!”
陳誠垂頭,手背上幾點暗紅血漬格外顯眼,八成是剛才教訓秦天賜那小子時蹭上的。
“哦,沒事,不是我的。”他随手在褲腿上抹了兩下。
“不是你的?”郭曉瑩臉上的血色褪去幾分,“那是誰的?”
“甭打聽了。往後,保準沒那些不長眼的再敢上門欺負你。”陳誠大步走到水缸邊,舀起一瓢涼水沖手。
郭曉瑩就那麼站着,看他把手上的血漬一點點搓掉。
水聲嘩嘩,她心裡也翻騰得厲害,堵得慌,又有點别的什麼。
“陳誠。”
“嗯?”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
“今晚你,你睡炕上。”郭曉瑩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臉頰燙得厲害,“地下涼。”
陳誠手裡的動作驟然停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說啥?”
“我說咱,咱倆睡炕上。”郭曉瑩的頭垂得更低,臉頰能烙餅了,聲音悶悶的,“那炕也夠寬敞。”
陳誠杵在那兒,半晌才回過神,磕磕巴巴應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