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羅光武,你糊弄鬼呢!耗子能把蛋殼舔得比臉還幹淨?你當我三歲小孩兒啊!”
陳誠在窗外聽着,心裡那叫一個樂。
這羅光武,平時人五人六的,今兒個是被媳婦拿捏得死死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看來昨天那檔子事,真把他魂兒都吓掉了一半。
羅光武:“哎呀行了行了!不就幾個破雞蛋麼!咱家還能缺這點嚼谷?你能不能别在這兒跟我胡攪蠻纏了!”
羅光武媳婦:“胡攪蠻纏?我胡攪蠻纏?”
她嗓門陡然拔高,尖得刺耳:“羅光武!你倒是說說,你是不是心裡藏着掖着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不然你為什麼不敢正面回我的話?啊?”
羅光武:“我能有啥鬼?我看是你這婆娘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淨瞎琢磨!”
羅光武媳婦:“我愛瞎琢磨?行!羅光武,你有種就賭個咒!你發誓,你要是在外面養了狐狸精,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屋裡頭一下子沒了動靜。
陳誠不用瞅,都能想象出羅光武那張臉,此刻鐵定是青一陣白一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羅光武:“賭什麼咒?我羅光武行得正坐得端,用得着搞那些虛頭巴腦的玩意兒?”
他梗着脖子,死鴨子嘴硬。
羅光武媳婦:“行得正坐得端?那你倒是賭啊!你倒是發一個啊!怎麼着,不敢了?心虛了?”
她媳婦步步緊逼,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
羅光武:“我我這不是覺得沒那個必要嗎?兩口子過日子,最重要的就是個信字!”
他這話說的自己都沒底氣。
羅光武媳婦:“信?羅光武,你摸着自個兒良心說說,你都幹了些什麼虧心事兒!你自個兒肚子裡明白!”
她聲音裡已經帶上了濃重的哭腔:“我跟了你多少年了?從你一窮二白的時候就跟着你,什麼苦頭沒跟你一塊兒吃過?現在你手裡捏着點芝麻大的權,當了個破主任,就嫌棄我這個黃臉婆了,是不是?”
羅光武:“你淨瞎尋思!我什麼時候說看不上你了?沒有的事!”
羅光武媳婦:“沒看不上我?那好!雞蛋的事兒你給我掰扯清楚!還有,你昨天一整天都貓在外面,你給我老實交代,到底上哪兒鬼混去了?别想蒙我!”
陳誠在外面聽着,估摸着這火候是真差不多了。
再讓他們這麼吵下去,萬一真動起手來,把事情鬧大了,自己想辦的事兒可就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