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緩緩轉過身,一字一句都帶着冰碴子:“張悠悠,我早警告過你,離我媳婦遠點。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還敢動我孩子的主意?”
他嗤笑一聲,語氣裡滿是輕蔑:“就憑這個連路都走不穩的廢物,也想動我陳誠的人?”
張悠悠被他身上散發出的煞氣駭住,恐懼像一隻冰冷的手攫住了她的心髒。
陳誠瞥了一眼地上哼哼唧唧的秦天賜,不再多看一眼,轉身便走。
到了門口,他腳步一頓,側過臉,露出一抹讓張悠悠永生難忘的冷笑:“張悠悠,這是最後一次。”
“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親手送你們這對狗男女上路。”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融入了外面的夜色,徒留一室狼藉和兩個被吓破了膽的奸夫淫婦。
張悠悠癱在炕角,冷汗濕透了被子,一股寒氣從腳底闆直沖腦門,讓她遍體生寒。
陳誠大步流星往家走,胸腔裡翻騰的怒火被夜風一吹,漸漸壓了下去。
一推開家門,郭曉瑩正坐在炕沿上,借着油燈的光納鞋底。瞧見他回來,她放下手裡的活計,笑着問:“當家的,這麼快就妥了?”
看着妻子溫柔的笑臉,陳誠心頭的那股戾氣登時煙消雲散,隻剩下暖意。他應了一聲:“嗯,量好了。曉瑩,天冷,我給你燒鍋熱水,好好泡個澡,解解乏。”
“這都多晚了,别折騰了。”郭曉瑩有些心疼他。
“不礙事。”陳誠已經走到竈台邊,利索地往大鍋裡添水,又往竈膛裡添柴,“你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金貴着呢,得仔細伺候着。”
郭曉瑩聽着他這話,心裡頭甜絲絲的,放下針線,靜靜地看着男人為她忙活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
沒一會兒,熱水就燒好了。陳誠又麻利地從裡屋抱出一床幹淨的被褥,在炕上鋪得整整齊齊。
他用手試了試木盆裡的水溫:“水不燙,剛剛好,你快去洗吧。”說着,便要往外走,“我出去把燈吹了。”
郭曉瑩臉頰有些發燙,輕輕“嗯”了一聲。
陳誠心裡頭其實不太想出去,可還是聽話地走到外間,吹熄了油燈。
裡屋很快傳來窸窸窣窣脫衣服的動靜,接着是嘩啦啦的水聲。
陳誠在外間守着,聽着那水聲,心裡頭莫名有些發緊,口幹舌燥起來。
他正控制着自己不去瞎想,冷不防裡屋“咚”的一聲悶響,緊跟着就是郭曉瑩帶着慌亂的低呼。
“曉瑩!”陳誠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也顧不上别的了,三步并作兩步就沖了進去。
屋裡沒燈,借着窗外透進來的朦胧月色,他看見郭曉瑩跌坐在洗澡的木盆邊上,一手撐地,一手撫着肚子,看樣子是想站起來又沒站穩。
陳誠心頭一緊,箭一般沖過去,一把将她打橫抱了起來,緊緊摟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