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班連慘叫都變了調,白眼一翻,軟塌塌向後栽倒,捂着下巴在地上直打擺子。
另一個見狀,眼睛都紅了,咆哮一聲,砂鍋大的拳頭帶着風聲直取陳誠面門。
陳誠頭一偏,拳風擦着耳朵過去。
他右手探出,快得幾乎看不清,精準扣住對方的手腕,向下猛地一擰,同時右膝狠狠頂在那人丹田!
“噗通!”又是一聲。
第二個跟班應聲倒地,身子弓得跟煮熟的大蝦沒兩樣,張着嘴,卻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兔起鹘落,電光火石之間,周三帶來的兩個橫行鄉裡的打手,就這麼廢了!
院子裡,霎時間針落可聞。
郭曉瑩捂着嘴,大氣都不敢出,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周三臉上的橫肉抖個不停,看着躺在地上哼唧的兩個手下,又看看紋絲不動的陳誠,再偷偷瞟一眼旁邊依舊跟個樁子似的刀疤,額頭上的冷汗“唰”就下來了。
他心裡翻江倒海,這陳誠,才幾天功夫,怎麼就跟換了個人似的?這身手,村裡那些練家子都比不上!
“你你到底想幹啥?”周三嗓子眼發幹,雙腿篩糠似的往後挪。
“陳誠,我可警告你,你别胡來!這可是光天化日青天白日的”
“光天化日?”陳誠一步步往前,每一步都像踩在周三的心尖上。
他嘴角扯了扯,那笑意卻比冬天的冰碴子還冷:“周三,你放高利貸,逼得張家老漢上吊,李家小子跳河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起這四個字?”
“你你放屁!少他媽在這兒血口噴人!”周三色厲内荏地吼,兩條腿卻不聽使喚,已經蹭到了院門邊上。
“周三。”陳誠停下腳步,聲音平淡,卻讓周三渾身一哆嗦,每個毛孔都炸了起來。
“你欠我的,還有那些被你逼得家破人亡的人欠你的,今天,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周三喉結上下滾動,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努力擠出一副鎮定的表情:“你你想怎麼了斷?”
陳誠瞥了眼旁邊始終沒出聲的刀疤,再看向周三時,嘴角那抹弧度,讓周三心底直冒寒氣:“簡單得很,我陳誠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不要你的狗命。”
他慢悠悠伸出一根手指。
“我要你,”陳誠一字一頓,“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認個錯。然後,麻溜地滾出靠山屯,這輩子,都别再讓我看見你。”
這話一落地,周三直接傻那兒了。
旁邊的郭曉瑩也張大了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直沉默的刀疤,那張刀疤縱橫的臉上,眉梢似乎幾不可察地挑了挑,掃向陳誠的眼神裡,意味深長。
周三先是一愣,随即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緊接着,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湧上心頭,臉憋得像豬肝一樣:“陳誠!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讓老子給你下跪?你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去吧!”
陳誠沒接話,就那麼靜靜地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