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原先被五花大綁,嘴裡還塞着破布條的探子,此刻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地上,隻孤零零地躺着一截被利刃割斷的粗麻繩。
“操!什麼時候跑的?”黑狗肺都要氣炸了,額上青筋暴跳。
“剛剛才大夥兒都忙着搜身,誰誰也沒留神”先前搜查陳誠的一個漢子哆哆嗦嗦地解釋,生怕黑狗的怒火燒到自己身上。
“一群廢物!”黑狗擡腳就把那漢子踹了個趔趄。
話音未落,東邊林子裡驟然響起一聲凄厲的呼哨,緊接着,喊殺聲炸開,震得人耳膜發麻!
“不好!野狼幫的人!他們殺過來了!”一個負責外圍警戒的漢子,渾身是血,連滾帶爬地沖了回來,嗓子都喊劈了。
“多少人?”黑狗心頭一沉,急聲追問。
“黑黑乎乎一大片!少說也有二三十号!家夥都亮出來了!”
那漢子話沒說完,七八個手持明晃晃砍刀的壯漢,已然從林子裡惡狼般撲了出來,嘴裡“嗷嗷”怪叫着,直沖貨堆!
“操你姥姥!抄家夥!跟他們幹!”黑狗目眦欲裂,從腰間“唰”地抽出雪亮的腰刀,怒吼一聲,不退反進,第一個迎了上去。
他手下那些人也知道到了拼命的時候,紛紛掣出兵刃,場面瞬間從内讧變成了慘烈的械鬥。
刀疤動了。
他身形一閃,已然切入戰團,手中短刃不知何時出鞘,每一次揮舞,便是一聲悶哼,一道血線飙出。
陳誠亦不多言,腰間短刀嗆啷出鞘。
他并未急于沖殺,目光飛速掠過戰場。黑狗這邊,算上他和刀疤,滿打滿算也就十來個人,野狼幫那邊卻像是潮水般不斷從林子裡湧出,明顯是早有預謀,奔着趕盡殺絕來的。
“守住貨!”黑狗一刀劈翻一個敵人,手臂上也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汩汩,他卻渾然不覺,聲嘶力竭地咆哮。
陳誠注意到,幾個野狼幫的喽啰滑得跟泥鳅似的,趁着衆人混戰,正悄悄摸向那幾個裝着貨物的麻袋。
他腳下猛地一蹬,整個人快得留下一道殘影,手中短刀猶如毒蛇出洞,直取其中一個喽啰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