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蹲下身子,在那三當家嘴裡撥弄了一下,果然撚出了一小塊咬破的蠟丸殘餘。
“看來野狼幫的規矩,不是一般的嚴。”
陳誠站起身,神情有些凝重。
刀疤松開了手,任由那三當家的屍體軟塌塌地倒在地上。
野狼幫的其他人見三當家死了,頓時陣腳大亂,也不知是誰在人群裡凄厲地喊了一聲“撤”,剩下的人便如驚弓之鳥,呼啦一下四散奔逃,眨眼間就沒入了林子裡。
黑狗也沒心思去追,他盯着地上三當家的屍體,又看了看自己這邊死傷的弟兄,一張臉黑得能擰出水來。
“黑狗哥,”陳誠開口,“看來這内鬼,不是你們的人。”
黑狗重重地哼了一聲,沒接話,顯然心裡憋着一股邪火。
“那三當家死前想說的是什麼?”
陳誠像是在自言自語。
“不是他們,那會是誰?”
他的視線從在場每一個人臉上刮過,包括先前那七八個扛着麻袋過來的運貨人。
那些運貨人從混戰開始就縮在一旁,此刻也是個個驚魂未定,噤若寒蟬。
突然,陳誠的注意力落定在其中一個運貨人身上。
那人中等身材,相貌平平,此刻正低垂着頭,竭力想把自己縮進陰影裡,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這位大哥。”
陳誠不緊不慢地踱了過去。
“剛才打得那麼亂,你倒是毫發無傷啊?”
那運貨人肩膀不自然地抖了一下,猛地擡起頭,硬生生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我運氣好,躲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