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擺了擺手,他現在聞到煙味就想咳。
“四哥,有事?”
“嘿嘿,沒事,就過來看看你這寶貝疙瘩。”劉老四探頭探腦地往棚子裡瞧,“還真讓你給種出花來了,真邪門。”
兩人正說着話,陳誠喉嚨一癢,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他咳得彎下了腰,臉都憋紅了。
劉老四皺了皺眉。
“兄弟,你這咳得不對勁啊。”他是個老獵手,常年在山裡跑,見多識廣,“你這動靜,不像是風寒,倒像是肺裡傷了元氣。”
陳誠心裡咯噔一下。
肺裡傷了元氣。
劉老四這句無心之言,像一根刺,狠狠紮進了陳誠的心裡。
他嘴上笑着打哈哈,說是小毛病,不礙事。可轉過身,他臉上的血色就褪得幹幹淨淨。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
這不是什麼小毛病。
那股子從胸腔深處傳來的沉悶和刺痛,那股子總也喘不勻的氣,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的身體出了大問題。
夜裡,他躺在床上,聽着身旁郭曉瑩平穩的呼吸聲,自己卻怎麼也睡不着。
那揮之不去的咳嗽聲,像一個催命的符咒,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和恐怖。
他怕。
穿越生死,算計人心,他從未怕過。
可現在,他怕了。
他怕自己要是倒下了,曉瑩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