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先拐進了藥鋪,給自己抓了最好的治肺痨的藥。
又去了布店,給郭曉瑩和陳念安,扯了最柔軟的棉布。
最後,他一咬牙,奢侈地,去國營飯店,買了一整隻油光锃亮的燒雞。
當他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下河村的時候,天都黑透了。
陳二牛幾個人,正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村口焦急地打轉。
當陳誠把那厚厚的一沓錢,拍在幾人面前的石桌上時,幾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子,全都看傻了眼。
他們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
按照事先說好的,陳誠拿六成,剩下的四成,他們三人平分。
沒人有半句廢話。
他們心裡清楚,沒有陳誠,他們連一個銅闆都賺不到。
分完錢,陳誠提着那隻還冒着熱氣的燒雞,回了家。
郭曉瑩正就着昏暗的油燈,給念安縫補一件小衣服。
看到他回來,又看到他手裡拎着的東西,她先是愣住,随即眼圈就紅了。
“你你又亂花錢”
陳誠沒說話,走過去,從背後輕輕抱住了她。
他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看着油燈下,她溫柔的側臉,和旁邊炕上熟睡的兒子。
他的家。
他用命換回來的家。
他低頭,在郭曉瑩的耳邊,正想說點什麼。
“咚!咚!咚!”
院子的大門,突然被人擂得山響!
在這寂靜的夜裡,那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陳誠和郭曉瑩的身子,同時一僵。
郭曉瑩下意識地把懷裡的孩子抱得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