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什麼時候停的?”
——
山坡上。
恩雅看着下方的慘烈戰局,手掌的骨節因為用力攥緊微微發白。
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
那麼多遊蕩者死去,他們中的不少還跟自己說過話,打過招呼。
不是說對方隻是個普通的…命不久矣的…機械師嗎?
她擡眼看向首領,居然少有地從那雙淡紫色的眸中看到一絲不安。
這麼多年來,恩雅第一次看到她這副神情。
那名機械師靠着這短暫的準備時間,孤身一人擊殺了二十名遊蕩者,重傷鐵王座序列的白銀,又硬吃下梅涅爾的能力。
就算如此,他也尚未死去,仍舊頑強抵抗着。
是極其可怕的對手。
“恩雅,你看。”彌安緩緩開口,她臉上那種不安的神情消失無蹤,“火車停下了。”
“列車長失去意識,火車會因為各種原因無法前進,像是命中注定那樣。這是白銀告訴我的。”
“那個…機械師死了嗎?”恩雅問。
“還沒有,我需要你幫忙。”彌安轉過頭,握住她的手掌,“恩雅,現在對我使用精神暗示。”
恩雅愣了愣。
所謂的隻有她才能完成的艱巨任務,原來是這個嗎?
“我在晉升時出了些問題,隻有情緒波動時才能使用能力。”
首領牽起恩雅的手,用臉頰蹭了蹭,“你要用精神暗示,讓我陷入最大程度的痛苦。”
“我從來沒有,也不打算對人用這個。”恩雅少有地後退半步,嚴詞拒絕,“彌安索蒂斯,你是我的朋友。”
“正因為我們是朋友…”彌安露出了哭泣般的笑容,她仍舊緊緊握着恩雅的手,“隻有你能幫助我不斷前進,最終從痛苦中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