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槍消過毒嗎?”他問。
“你還挺注意衛生。”李昂笑了笑,“會給武器消毒的人不多,我算一個,你走運了。”
菲爾德說話時相當含糊,這倒很正常,嘴裡含着一支格洛克,很少有人能吐字清晰。
“想問什麼就說吧。”菲爾德·李趴在桌子上,瞪着李昂。
“首先關于我的身份,”李昂用手指敲打着槍身,“你猜到了嗎?”
“猜到了,黃銅聖辇列車長,拍賣廳劫案的真兇。你對我知道這些似乎并不驚訝?”
“沒什麼可驚訝的,我從來沒特意隐瞞。能猜到的人防不住,猜不到的人沒必要防。”李昂搖搖頭,“我倒是有一點想不通,拍賣廳劫案死了幾十個序列六序列七。
既然知道是我幹的,你哪來的膽子派人刺殺我?”
“誰能想到…”菲爾德咬了咬牙,“我們拍賣的車廂是序列七,這說明你最高也不過是序列八。”
“序列八不可能從那種場面突圍,你肯定找了幫手。”
“刺殺你算是試探,試探你的幫手是一次性的,還是能幫你應付任何問題。”
“如果是前者,你今天就會死。”
“可惜…誰能想到。”菲爾德歎了口氣。
幫手确實存在,可這并不說明序列八的李昂是廢物。
事實恰恰相反,這個他原本以為能捏螞蟻一樣幹掉的家夥,沖進了他的大廈,殺穿一百二十一層,把他按在桌子上抽打後腦勺。
那些死去的代理,應該有一小半都是他幹的。
哪怕當年機械師序列還沒消失時,也沒聽說有這麼猛的家夥存在。
“誰能想到啊。”菲爾德又重複一次,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也一片麻木。
“既然你猜到了我是誰,接下來的對話就很好開展了。”李昂伸出手,諾亞把紙筆遞過來,
“菲爾德·李,作為議會實際上的首席,圍獵的參與者,”
“我需要你告訴我,黃銅聖辇的‘熔爐之心’,現在在哪。”
“以及…議會掌握下的武裝部件都在誰手上,他們目前又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