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海的車,是你們動了手腳吧?”
“先别急着否認。”王侯接過一個保溫杯,大口地喝了起來,濃濃的中藥味彌漫。
王侯不在意地抹去嘴角的些許藥渣,繼續說道,“畢竟你們跟我這麼長時間了,你們撅屁股是要拉屎還是放屁我都一清二楚。”
“小明早就告訴我了,你們在他車上動了手腳。”
“不過呢,要想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生氣的是,在你們眼裡,我就這麼弱麼,逼得你們必須要用些小手段才能赢?”
王侯輕歎了一口氣,臉上滿是落寞,随意地擺了擺手,“既然那小子的車是你們弄壞的,那就賠給他一筆錢,讓他重新買一輛,免得别人說我們王家做事不懂規矩。”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借口,總之,你們要親自給我送到他手上,明白了嗎?”
衆人面面相觑,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明白了!”。
以前不是沒見過老大發火,但總感覺,這樣子的老大,才是最吓人的。
直到這一天,他們才想起來老大曾經的恐怖,那是在王守一展露頭角之前,整個王家最出名的天才,直到王侯十一歲生日的時候,據說是因為某些意外,傷到了身體根本,除了每天都要和名貴的中草藥調理以外,性格也變得偏激乖戾起來。
經常因為一件小事就大發雷霆,最後幹脆放棄了王家繼承人的競選資格,每天聲色犬馬,縱情做樂。
直到某次王侯酒後失言,他曾經一臉自嘲地說道,“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我是個瘋子,或者是傻子?”
“花錢根本沒有個概念,完全就是在燒錢玩,隻要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砸多少錢出去都無所謂?”
“無所謂了,當你們知道自己注定活不久了,也會像我一樣,過一天算一天,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會,來來來,喝酒喝酒。”
他身邊的衆人面面相觑,作為自小陪王侯一塊長大的旁系,他們實質上算是王侯的附庸,是他的班底,心裡暗自決定,以後不管怎麼樣,都要讓老大開開心心的,這樣才算不枉活一世。
于是,就算是明知道王侯身體不适合飙車,他們也還是每天深夜大呼小叫地陪着王侯,在無人的荒野上馳騁到深夜。
隻要能讓老大開心,自己丢點面子,去給熊海道個歉,賠點錢又有什麼呢。
當然,熊海對此并不知情,隻當王侯是個輸不起的,用盡手段,隻為了赢自己一場,但又不提什麼要求,隻能說這算是有錢人的怪癖嗎,越有錢,越奇怪?
熊海回憶起上一次自己輸得莫名其妙,在回去以後,找朋友把車拖到了修理廠,拆開一點一點的檢查後,才發現有人在自己排氣管裡做了手腳。
不是冤家不聚頭,現在既然王侯自己送上門來,熊海也就不客氣了。
“那麼,現在,你敢不敢再來賭一次。”熊海死死盯着王侯,眼中仿佛有熊熊火焰在燃燒,這是堵上過彎小王子尊嚴的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