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袁二爺久等了。”江遠樓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伸手示意,“坐。”
袁坤和袁鳴重新落座,但那屁股隻坐了半邊椅子,顯然是急着要辦正事。
寒暄了兩句無關痛癢的話後,袁坤便直接開門見山:“江家主,我們兩家,也就不說那些客套話了,今日我和侄子冒昧登門,是特地為了提前将聘禮送上門的。”
他說着,從懷中掏出一份燙金的禮單,遞向江遠樓:“這是我們袁家的一點心意,您看,是不是現在就清點一下?也好讓我們早些回去複命。”
那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仿佛這門親事是給了江家天大的恩惠。
若是放在以前,江遠樓或許隻能捏着鼻子認了。
但現在,他隻是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連那份禮單看都未看一眼。
他呷了一口茶,才緩緩放下茶杯,臉上挂着一絲笑眯眯的表情,說道:“抱歉啊,袁二爺。此事,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有些不妥。”
“小女語嫣,年紀尚小,心性未定。這麼早便出嫁,我這個做父親的,實在是舍不得啊。”
他頓了頓,看着袁坤那逐漸變化的臉色,慢悠悠地抛出了重磅炸彈:“所以,這門親事,我看就此作罷,如何?”
“嗯?”
“作罷”二字一出口,袁坤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錯愕與陰沉。
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而他旁邊的袁鳴,更是按捺不住了。
他“霍”地一下就想站起來,指着江遠樓的鼻子開罵,卻被反應過來的袁坤一把按住了肩膀,強行讓他坐了回去。
袁坤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死死地盯着江遠樓。
一字一頓地問道:“江家主,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江遠樓臉上的笑容不變,語氣卻堅定無比:“我自然知道,我說,這門婚事,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