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陣換将是大忌，這個主意本不該由高嘉慧自己提的，不然這讓裡面正在審訊的同志怎麼想。
“先不用。”盧局長也懂得這個道理，所以當即拒絕，并且他對高嘉慧這次的表現也很不滿意，“你先想清楚，這次的案子為什麼會鬧成這樣？”
盧局長讓高嘉慧去調查騙局，拆穿袁媛，結局卻成了命案，這裡邊有沒有高嘉慧的責任還很難說，要不是高嘉慧自己就是重要證人，他已經把她按在冷闆凳上了，怎麼還能讓她去審訊，并且是臨陣換将。
“這個事情看似很簡單的，但這中間一直存在一個問題，我覺得我有必要再核實一下，看看是不是有貓膩？”高嘉慧的懷疑不一定合理，但當她接到案子的那一刻，她走得每一步棋都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事情越來越脫離她的掌控，仿佛她的對面有一個看不見的下棋高手，總是能堵死她的路線。
“有貓膩？你現在跟我講有貓膩？那貓膩是什麼，你說得清楚嗎？”盧局長對高嘉慧很失望。
高嘉慧回答不了，她要是真說得清楚，早就跟盧局長說了。
“說不清楚就閉嘴，就在旁邊等着，要不然就下班回家。”盧局長給出警告，要是高嘉慧再多廢話，就真給她往冷闆凳上扔。
高嘉慧也是有脾氣的，她不能看到案子的進展如此停滞，于是她堅持道：“盧局，現在犯人不肯開口，我好歹跟犯人接觸過這麼久，我更了解她，要不就讓我試試吧。”
盧局長沒有搭理高嘉慧，幹脆裝着沒聽見，繼續關注着審訊室裡的狀況。
高嘉慧也不敢再催促，隻能陪着盧局長看了一個多小時的“單口相聲”。
這袁媛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似的，一動不動，任憑審訊警察如何詢問，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盧局長來回踱步，他已經很焦急了，高嘉慧的眼睛就順着盧局長來回移動，終于盧局長停了下來，跟她的眼神交彙在一起。
但盧局長還是沒有對高嘉慧說什麼，可他轉身走向了麥克風，對着麥克風說道：“小王，先暫停，出來一下。”
高嘉慧頓時松了口氣，看來盧局長終于同意換人了。
高嘉慧終于面對了袁媛，而一直呆滞着的袁媛，眼珠子也終于轉動了起來。
還沒等高嘉慧開口，袁媛居然率先開口道：“沒想到你是警察。”
看來袁媛是願意跟高嘉慧聊聊的，那他們這次的審訊就成功了一半。
高嘉慧沒必要跟袁媛解釋自己的身份，也沒必要說明她卧底李家的原因，她隻需要得到自己的答案，所以她直接問道：“是你殺了李嘉靖嗎？”
袁媛沒有猶豫，回答道：“沒錯，是我幹的。”
“為什麼？”高嘉慧非常不解，她堅持要自己詢問，就是因為她覺得袁媛的行為不符合邏輯，“你不就是想騙李嘉靖的财産嗎？他已經那麼信任你了，要債的都到了門口，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騙子，這種情況他都願意幫你還錢，那麼你想要的，他也一定會給你，你馬上就能得逞，為什麼還要殺他？”
袁媛的眼睛裡閃着淚光，明明很悲傷，但嘴上卻冷漠地說道：“為什麼？因為我已經受不了，我已經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