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四年,長安!
正是七月流火、熱浪滾滾的時節,也就這會兒天方蒙蒙亮的時候,能有幾分涼意了。
而此時的太極宮中,卻頂着方才露頭的朝陽熱火朝天。
這是一場貞觀朝很正常的朝會。
可對于跪坐在朝臣隊列第一排,年方十二歲的李承乾來說,卻無疑是一場難以忍受的酷刑。
腰杆挺得筆直,晃都不曾晃一下的李承乾,别看臉上一片雲淡風輕,可實際上他藏在案幾之下的手,已經掐了自己好幾下了。
無他!
困啊!
他才十二歲,正是發育長高的時候,結果這天還沒亮就被人拉來上朝會。
關鍵是還得保持東宮太子的儀态、風姿
也就是他上輩子也是吃過苦的,不然,這會兒他得瘋!
但哪怕這會兒他還沒瘋,但離瘋已經不遠了。
‘淦!憑什麼其他穿越黨當個地主崽子都能吃香的喝辣的、倚紅偎翠?’
‘孤如今貴為大唐帝國東宮太子,結果連睡個懶覺的權利都沒有!!’
‘不公平!憑什麼!’
李承乾的怨氣是如此之大!
委實是被這會兒正端坐上首的那位煌煌天威不可直視的猛男老爹給坑了。
他今年非常‘好心’的給李承乾下了一道旨。
“自今以後,訴人惟尚書省有不伏者,於東宮上啟,令承乾斷決。”
說白了,就是給了李承乾觀政之權!
這固然是對他這位東宮太子的看重,甚至可以說是對他太子之位前所未有的加強。
但對于上輩子加班猝死,然後來到這方世界的李承乾來說,他甯願不要這看重。
上輩子一路瘋狂卷,拼中考、拼高考,好不容易上了個不錯的大學,還得繼續卷。
各種考證、考級,然後終于畢業進了大廠,待遇确實可以。
但無窮無盡的加班卻仿佛一根隐形的鞭子,抽得他一直到猝死那天都是渾渾噩噩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