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柳氏眼睛紅腫,見是林川,慌忙用袖子擦了擦臉:“川哥兒”
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我們柳家對不住你”
“嬸子别這麼說。”
林川輕聲道,“我明日便去鐵林堡投軍,今日有個将軍,已經給我授了小旗官。”
“小小旗官?”
柳氏茫然地重複,龜裂的嘴唇顫抖着。
她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就是裡長,實在想象不出這陌生的官職意味着什麼。
“就是能管十來個兵。”
林川解釋道,“等正式文書下來,縣衙都要給三分薄面。張家也不敢惹。”
“真真的?”柳氏将信将疑。
“嗯,真的。”
他剛點頭,柳氏突然驚叫一聲。
“血!你身上怎麼這麼多血!”
裡屋的布簾猛地被掀開。
芸娘沖了出來,腳上的鞋也沒穿好,發髻松散地垂在肩頭。
待看清林川衣襟上的暗紅血迹,她的臉色瞬間蒼白。
“這是咋了?”
淚水跟着話語奪眶而出。
林川呼吸一滞。
清晨的少女,此刻再次站在面前。
她很瘦,藕荷色的衫子空蕩蕩地挂着,卻襯得脖頸如新雪般皎潔。
纖細的腰肢,此刻正随着抽泣輕輕顫動。
兩人同時想起昨夜。
被褥間交纏的手指,滾燙的吐息,以及壓抑的呻吟。
芸娘的耳尖霎時紅得滴血。
林川也覺喉頭發緊,不自然地别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