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衛城大營的演武場上,陳遠山忽然打了個噴嚏。
風卷着沙粒掠過校場,他揉了揉鼻子,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戰弓上。
身旁的百戶龐大彪握着腰間刀柄,眼神微動,卻未作聲。
陳遠山捏起一支羽箭,在指尖轉了半圈。
箭簇三棱造型冷峻,在陽光下泛着青灰色寒光。
正是前日胡大勇來送戰報時,單獨呈送過來的,說是林總旗的新制兵器。
“又殺了六個”
他低聲嘀咕,挑眉看了眼遠處的箭靶。
張弓時弓弦發出“嗡”的輕響,肩胛肌肉随之力道凝聚。
“嗖——”
箭矢破風而出,百步外的箭靶發出“咚”的悶響,尾羽震顫不止。
陳遠山不待箭靶穩下,接連又發兩箭。
破空聲如夜枭長啼,兩箭幾乎同時釘在首箭兩側。
“去看看。”他揮了揮手。
兩名親兵快步跑向箭靶,片刻後擡着靶子折返。
靶心處套了件鞣制的鞑子皮甲。
三棱箭簇穿透甲胄後深深沒入松木靶心,隻餘尾羽在外。
“将軍,穿透了!”
龐大彪湊上前,粗粝的手掌摸過皮甲破口,驚訝道,
“這箭簇着實厲害啊!”
“不錯!”
陳遠山點點頭,目光中多了一絲驚喜。
身為主将,他與鞑子打過多年交道。
自然知道這種造型奇特的箭簇意味着什麼。
隻是這呈上來的方式,有些奇怪。
按照軍例,若是有新的改造工藝,理應由鐵林堡主官林川親自來衛城呈報給軍械官,可胡大勇卻單獨将箭簇夾在戰報裡送來,而且是密報給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