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軍參将,正六品的官銜,跺跺腳能讓州城抖三抖。
雖然跟邊軍不是一個體系,可畢竟官階擺在那裡。
而他林川,即便憑借剿匪之功,短短一兩日做到總旗之位,也不過是個正七品的末等軍職。
中間還隔了兩三級。
如今借着邊軍的名義,來給張地主捅一刀子。
光是想想心裡就很痛快。
他望向山下的方向。
也不知道張地主這時候什麼心情
山下十裡外,一座青磚大院格外醒目。
三丈高的風火牆圈着幾十間房,飛檐鬥拱上的鎏金瑞獸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正門匾額“積善堂”三個燙金字,比縣府衙門的招牌還氣派。
張員外窩在東跨院書房裡,象牙算盤打得噼啪響。
賬冊攤開在酸枝木桌上,密密麻麻記着城西米行、城南布莊、後山礦脈的進項。
單是上半年,礦洞送出去的生鐵就換了六千兩白銀。
足夠買下清平縣城兩條街的鋪子。
他撚着山羊胡笑出聲。
尤其是看着“參将府年例銀五千兩”的條目。
心想這錢果然沒白花。
“老爺,前院來了群當兵的,說是邊軍的。”
小厮撞開雕花木門,驚得架上鹦鹉撲棱翅膀。
“邊軍?”張員外皺起眉頭。
他近些年隻和府軍參将走動密切,何曾招惹過這幫丘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