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不慎,便是炸爐焚身的慘禍。
所以,就連京城的軍器監也不怎麼待見它。
林川讓胡大勇派人去後山挖來硝土,倒入陶甕。
加水煮沸後用麻布過濾,琥珀色的溶液漸漸變得澄清。
胡大勇蹲在一旁扇火:
“師父,這硝水怎麼看着像蜂蜜。”
“這比蜂蜜可金貴。”
林川用木勺舀起溶液,對着燭光觀察懸浮物,
“衛城軍器監舍不得花功夫提純,才讓火藥跟爛泥似的。”
“啊?這是在做火藥?”
胡大勇吓了一跳。
趕緊離陶甕遠了幾分。
“不用怕,現在又不是火藥。”
“哦”
“軍器監的火藥,怎麼是這麼尿騷味兒?”
林川用麻布濾出清液,“你聞聞這味兒,正宗的硝石該是苦的,他們的火藥卻帶着尿騷。八成是拿尿泡過硝土,省了蒸煮的功夫。”
“尿?尿也能炸?”
“閉嘴吧!”
濾液冷卻後,瓷盆裡結出棱柱狀的晶體。
林川拿了一把秤,稱出七兩硝石、二兩磺粉、一兩炭粉。
這是他根據前世記憶調整的配比。
他将三種粉末倒入木臼,用手套裹住搗杵。
這個過程尤為關鍵。
絕不能用鐵器研磨,以免火星引爆粉末。
搗杵起落間,細粉如煙霧騰起,胡大勇忍不住屏住呼吸。
直到所有粉末融為一體,變成均勻的暗褐色。
“走,去演武場。”
林川将藥粉分成兩份。
多的一份用粗布包好,做成簡易炸藥包。
少的一份裹上浸過松油的棉線,就成了改良後的引信。
胡大勇挖坑的時候,握着鐵鍬的手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