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摩挲着刀柄,輕描淡寫道:“從一個黑狼部百夫長身上繳獲的。”
“繳獲?”阿茹一愣。
“就是我殺了他,從他身上搜出來的,就歸我了。”
聽到他的話,阿茹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緊繃的肩膀竟微微放松,嘴角甚至浮現出
一絲笑容?
“你認識他?”林川敏銳地捕捉到她的變化,“莫非是你的情郎?”
“他也配!”阿茹突然激動起來,眼中露出深深的厭惡。
“那你為什麼這麼關心這把匕首?”林川追問道。
阿茹沉默了下來。
她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
和這個漢人沒什麼可說的,也說不出口。
她怎能告訴這個漢人,這兩把匕首的來曆?
它們本是阿爹的一對寶貝。
去年冬祭時,阿爹當着各部首領的面,将其中一把匕首賜給了黑狼部四王子烏爾都。
而另一把,阿爹留給了她。
誰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阿爹這是當衆表态,血狼部與黑狼部聯姻。
她永遠記得烏爾都接過匕首時得意的笑容,那笑容讓她惡心。
因為烏爾都壞事做盡,還糟蹋過幾個黑狼部的牧羊女!
薩滿說過,這樣的人不配得到長生天庇佑。
“不打算說?”林川的聲音将她拉回現實,“那我猜猜這應該是定情信物吧?”
“你!”阿茹氣得渾身發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強忍住才沒有流下來。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怎能承認,眼前這個沾滿族人鮮血的漢人,陰差陽錯地替她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
這種矛盾撕扯着她的心,讓她既羞愧又解脫。
林川沒再理她,轉身對着休整的隊伍吼道:
“都給我打起精神!血狼部的追兵不會善罷甘休,我們要趕在他們前頭渡過黑水河!”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