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或許曾在某個清晨,滿懷希望地想着,隻要再走遠一點,就能找到活路。
可最終,卻連個全屍都沒留下。
這到底是個什麼爛世道啊?
林川的喉嚨有些發緊。他甯願去經曆戰場上的屍山血海,那至少是明刀明槍的厮殺。而這些人,手無寸鐵,甚至可能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砍下了腦袋,成了某些人邀功請賞的籌碼。
什麼府軍和鞑子有什麼區别?
拿人命當草芥。
可他又能做什麼呢?
眼前這一畝三分地還沒走上正軌
林川緩緩合上冊子:“這本冊子就留在這兒吧。”
“是,大人。”陳掌櫃連忙躬身。
“陳掌櫃可曾用膳?”林川突然問道。
“不、不曾”
陳掌櫃一時摸不準這位大人的心思,回答得小心翼翼。
林川起身走向竈台:“那就留下來吃口飯再走。”
他舀了滿滿一碗紅燒肉,琥珀色的湯汁裹着油亮的肉塊,騰騰熱氣中飄散着濃郁的醬香。
“哎呀大人,這、這怎麼好意思”
陳掌櫃嘴上推辭,卻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從一進門就聞到這濃郁的肉香,前所未聞,實在是太好奇了。
“小蔫,”林川吩咐一聲,“去打壺新釀的酒來,給陳掌櫃壓壓驚。”
陳掌櫃聞言渾身一顫,連忙作揖:“折煞小人了!謝大人恩典!””
林川擺擺手,走出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