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深處,此起彼伏的呼哨聲響起。
沒多久,幾個方位陸續現出了數十道身影。
他們身上的裝束五花八門,既有破爛的皮甲,也有用麻繩捆着的木片甲,還有一些穿着褪色的府軍号衣。手中的兵器倒是清一色的制式腰刀,隻是看上去有些破舊。
這些人的站姿松散,眼神卻狠辣,一看就是刀頭舔血的老手。
陳之遙卻神色自若,大步迎上前去,遠遠就抱拳朗聲道:“天南地北一條道,山高水長見真章!”
對面一個疤臉漢子踱步而出,冷笑一聲:“風吹草低見牛羊,不知來的是哪路财神?”
“三山五嶽皆兄弟,隆昌号中走老镖。”
陳之遙指了指車上插着的隆昌号旗子,笑道,“各位好漢,借個道兒行個方便。”
疤臉上下打量着陳之遙:“隆昌号?很久沒打交道了怎麼,陳掌櫃不在,換了個小崽子?”
“家父身體抱恙,特意囑咐小的要好生孝敬各位好漢。”
陳之遙面不改色,從袖中滑出個沉甸甸的錢袋,拍在對方手裡。
“江湖規矩,不可怠慢。這點買路錢,給兄弟們打壺酒喝。”
疤臉掂了掂錢袋,點點頭:“夠爽快!不過今兒個護衛不少啊,可是裝了什麼貴重貨物?”
“不過都是些小本生意。”陳之遙笑道。
“小本生意?”疤臉旁若無人地朝馬車走過去,左拍拍,右看看。等看到了馬車上的酒壇子,眼睛亮了起來:“我說今兒個早上醒來左眼皮直跳,原來好事在這兒啊!哈哈哈”
他用力拍了拍酒壇子,扭頭喊道:“龅牙,過來瞅瞅,上面寫的是啥字兒!”
一個門牙突出的瘦高個應聲跑來,等看清紅封上的三個字,眼珠子瞪得溜圓。
“二爺,這是将軍醉!聽說西梁城的酒樓賣二十兩一壇!”
“卧槽,二十兩一壇?!!”